今天的阳光真好,和我第一次见到江既那一天一样。
怎么会不记得,皮肤燃烧带来的痛意,丑陋突兀的疤痕,再过几十年我也能记住,记住那天的阴影与阳光,鼻翼间大烟呛鼻的味道,英俊的男人,以及那双微垂的、冷漠的眼睛。
下班后我回到江宅,发现江正龙竟然罕见地回来了,只不过他略坐一会儿便又离开,路过我时连头都没偏一下。
我怀疑他已经忘记了我这一号人,毕竟他现在是外交部长,哪里会记得我这个闲人。
七月五日这一天还是我和叶景站班。
夜色逐渐包裹B市时,各色豪车停在酒店门口,江风混着宴客身上的香水扑在我的脸上,轻轻柔柔。
我和叶景站在门口,面带微笑地向每一个宴客问号,查看他们的邀请函,然后引着他们往前走几步。
我迎着一个二十左右的青年走到大厅入口处,带着微笑看他走进去后忍不住偏头轻声打了个喷嚏。
我站的地方正对着空调,酒店的空调都是二十四小时运作,每天对着冷风吹,今天早上起床就有点不舒服,强撑着站到了晚上。
走回大门的时候宴客已经来得差不多了,门口的人没有先前那么多,叶景靠在墙上,长发挡住他的眼睛,听见我走过去的脚步声,面无表情地看过来,语气毫无起伏:“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脑抽了还是怎么,非要等这场宴会结束再辞职。”
“应该差不多都来了,我们可以休息一下了。”
我脚步疲惫地走到自己该站的地方,吸了一下鼻子,学着叶景靠墙,叹了声气。
我话音刚落,门口就又缓缓滑来了一辆车,停在正门。
等在外面的侍者立即上前替里面的人打开车门,然后我看见江既从后座下来。
他未作停留,直直向酒店内走来,本来目不斜视,见我靠着墙,便停下脚步,不过仍直视前方,并未将我放在眼里。
“你的服务态度就是这样?”
我离开靠着的墙,慢慢站直了身。
正好巡视到这里的经理注意到这边的情况,皱着眉疯狂向我使眼色。
这个经理很严格,被他抓住偷懒就会扣工资,没想到我第一次偷懒就被他看见了。
我在心中轻叹了口气,又吸了下鼻子,扬起已经笑僵的嘴角,对江既说:“先生你好,我带您到宴会厅。”
我上前走了几步,走到江既前面,领着他走到宴会厅。
他跟在我后面,脚步不急不缓,虽然背对着他,我仍然能感受到有一双难以忽视的目光钉在我的后背。
“先生,宴会厅到了。”
我停在大厅入口处,低下头,避开炫目的灯光和他的目光。
“拿一杯酒过来。”
江既单手插兜,裁剪合体的西装更能衬出他的宽肩窄腰,我低着头,恰好能看见收束的腰线。
“好的。”
我应了声,等他走进宴会厅后去找到提供餐食的侍者,拿了一杯红酒端到江既手里。
江既一进大厅,就有数不清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或羡慕,或嫉妒,或钦慕。
我端着酒走过去时江既已经与人聊起来了,聊的话题全是我听不懂的。
江既接过酒杯,我在原地略等了片刻,但江既接过酒杯后就对我视若无睹,周围全是身着高定礼服的人,我穿着工作服,显得格格不入。
我能感受到落在我身上的各种目光,带着疑问与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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