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朗朗立刻明白了:“张姨,我这有钱,您先进来,我拿给您。”
说完他赶忙去找刚刚换下来的那件衣服。
“小朗,你能活下来真好……姨说句不该说的话……”
张云在身后低声道,语带哽咽。
邱朗朗翻现金的手顿住,微微侧头。
“你爸,走了也好,没准现在已经和你妈团聚了。
你千万别把错都揽在自己身上……你爸他……活得太糟心了,当着你们的面,他总装得没事人一样,可背地里……哎,本来肝就喝坏了,又沾上了赌……”
邱朗朗脊背一僵:“赌博?”
张云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些许颤抖:“其实我知道他借钱有可能去赌,可又见不得他一个大男人低三下四地求我。
按理姨不该和你要,你还是个孩子,无依无靠的,可姨的日子也实在是”
“您别这么说。”
邱朗朗轻咳了声,从那一小叠现金里数出五张塞进女人手里,“欠债还钱是天理,您咋还能说得自己理亏似的呢。
我一个大小伙子,马上就成年了,没什么可担心的。”
女人眼眶泛红,紧紧攥着手里那几张钱。
邱朗朗走去沙发边,从编织袋里找出邓臻他们那天买的麦片和齐姑姑带给他的鱼肉松,都堆进女人怀里,弯腰摸了摸小男孩的头,说:“给弟弟也补补。”
张云推拒几下,终究还是收下,擦着眼泪走了。
?
邱朗朗背靠着单薄的木门,长长舒出口气。
按理说,邱瑞泉干的也算是技术工种,盛山的工资一向给得不算低,若不是酒和赌,日子该不会过得这么落魄。
记忆里,邱瑞泉曾经自己单干过,好像是在临近东郊的位置有个门店,门店具体做什么邱朗朗印象模糊,只记得门店对面有一家挺出名的四川小吃,母亲杜婉经常在那里买一种红糖黏糕,又甜又香,好像叫什么“三大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