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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官是否先为大人处理伤口?”
血从胸口漫到了腰间,大片大片阴暗的红,朱正是妇医,很少处理外伤,此时看见,只觉得触目惊心。
沈浮不想多说,胸口的疼渐渐开始肿胀,双眼也有些看不清:“走。”
朱正也只得走了,眼下,是传旨太监在迟疑:“沈相的伤,是否先去处理下?”
“入宫。”
沈浮启唇,短短两个字。
队伍起行,传旨太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暗自猜测。
明明左相与宣武将军是郎舅,怎么两个闹成那样,深更半夜打了起来?左相虽是文人,着实也是个狠角色,血流成那样,包扎一下换了官服便要入宫,也真是不要命。
沈浮端坐轿中,伤口依旧是肿胀的疼,低眼一看,血又开始往外渗,不过官服是朱色,倒也看不出什么。
这一刹那,他想起了姜知意,据说堕子时会流血,她……沈浮脸色更白一分,他陪着她,也是该当。
内宫灯火通明,谢洹在嘉荫堂等他,紧锁双眉:“你的伤要不要紧?”
“无碍。”
沈浮道。
他甚至觉得,该再重些,再狠些。
“丞相遇刺这么大的事,怎么不报给朕?”
本来是要奏报的,但那时,朱正来了,拿着她的脉案。
是什么让他连自己的性命都顾不上,一心只想夺去那个孩子的性命,恐惧,还是厌恶?沈浮沉默着,许久:“擒到一个活口,加以审讯,或者有所收获。”
谢洹在灯下打量着他,他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泛着不祥的灰,他依旧如平常那般腰背挺直,仪态风度挑不出一丝毛病,然而伤成这样还对自己如此苛刻,本就是件不正常的事。
谢洹叹口气:“朕若是知道你伤得这么重,就不传你过来了。
云沧呢,怎么不见他?”
沈浮没说话,太监代为禀奏:“宣武将军着急为胞妹看病,向陛下告罪。”
“你夫人病了?”
谢洹有些惊讶,“怎么都赶到一起去了?”
不是夫人了。
沈浮迟钝的脑中久久回响,不是夫人了,从此天涯陌路,她与他再没有半分关系。
血腥味儿越来越重,沈浮觉得视线越来越模糊,甚至觉得闻到的,是姜知意身上的血腥味。
她现在如何了?姜云沧两年不曾回京,又是深更半夜,上哪儿去请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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