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的一声响。
窗子重重的合上,本就昏暗的屋子顿时一片漆黑。
也就是这个时候,眼里的泪大滴大滴的落了下来,她一转身,扑在床上,将脸埋进了被子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
随着“吱呀”
一声轻响,一缕夜光随着昏暗的油光一起泄了进来。
看了眼床上没动静的唐婉仪,计氏关上门,将手里的油灯放在窗边的小桌上,坐了下来,抬手拍了拍唐婉仪,“起来吧,娘给你拿了个鸡蛋。”
唐婉仪没动。
看了眼昏暗阴冷的屋子,计氏唇角绽起抹冷冷的笑,“你在这生闷气有什么用?你就是把自己气死,她也只会说句死得好!”
唐婉仪猛的翻身坐了起来,那对细细长长的吊梢三角眼里凶光毕露。
计氏看在眼里,没吱声,将手里的鸡蛋递了过去。
“娘,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唐婉仪抬头看向计氏,“这是你想要的生活吗?”
计氏掀了掀唇角,细长的眼睛里掠过一抹幽芒。
将唐婉仪抱进怀里,“婉仪,娘告诉过你,想要什么就要自己去争取。
光说,是没有用的。
就好比,那个母大虫总是刁难你,只要除掉她,是不是就没人为难过你了呢?”
黑暗中,唐婉仪的眸子陡然一亮,“娘,我明白了。”
计氏脸上绽起抹幽幽的笑。
东厢房的主屋里。
冯沣的老妻陶氏,也正皱了眉头对冯沣不满的抱怨道:“这母女俩,我看着就不像个好的。
特别是那小丫头,狼崽子一样。
这母女俩,绝对留不得,你赶紧把她们想办法弄走。”
“当时见她们可怜,也没多想,等救回来了,才知道唐氏夫家遭了难,已经没有亲人。
一时之间,没地方好送。”
陶氏拧眉道:“县里不是有善堂吗?先送善堂里去再说,那小狼崽子总爱往轲儿面前钻,你我就轲儿这一个孩子,可不能叫她给祸害了!”
“婉仪还是个孩子呢……”
陶氏立时瞪了眼,冯沣连连摆手,“好,好,都听你的。
你别急,本来身子就不好!”
陶氏生冯轲的时候是冬天,那时冯沣是个穷秀才,家里穷,月子没做好,陶氏落下了月子病,一个冬天有半个冬天都在吃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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