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是那太监忍不住开口了,但他很快便意识到了自己的僭越,赶忙低下脑袋向鲁王与赵信长请罪。
鲁王表情古怪:
“且不论为何本王从未听说过,既然先生敢那么说,自然是拿得出证据的?”
“大王竟不知道吗?”
云仙先做吃惊状,
“我等墨者自不会信口开河,今来开阳等处常有暴动,其中就有不少由我墨者平息,台上那位公公和大夫吕礼仕也知道此事……奇怪啊,据他们所说,应当早就禀明大王了才是。”
云仙先说这话时底气十足,说的话却莫名其妙,众人被他弄得有些迷糊了,这又关吕大夫和苏公公什么事?
季芊琴同样呆住了,虽然是有请他们引出吕礼仕的勾当,但这跟她想的可不一样啊!
要这时候她们出来,岂不是显得跟找茬没区别了?
众多视线望来,墨望清也只得硬着头皮站在他身侧,心中已然慌作一团。
坏了坏了坏了!
虽然知道云仙先脑回路比较异于常人,怎么突然间放飞自我了……想将话题引向吕礼仕也太生硬了吧?而且,这话说的不明不白,跟瞎扯有什么区别啊?!
那太监面色苍白地厉喝道:
“简直荒谬,竟敢以此等无稽之谈污蔑朝廷命官,此举简直就是在赤裸裸地挑衅我大鲁朝堂,来人,将这妖言惑众之辈当堂正法!”
云仙先却表现得格外严肃,皱眉思考起来:
“大王怎么会不知道呢?中间肯定出了纰漏……苏公公,你和吕礼仕是一伙的?不对,能做到这些必然还有后台……赵相!
原来如此,这就是你方才污蔑我的原因吗!”
煞有介事地推理了一番,他又冷笑一声,冲着王位上的鲁王恭敬一拜: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草民的性命倒是无所谓,只是恳请大王三思,勿要让奸相将大鲁拖入泥潭之中!”
此言一出,殿内一时嘈乱。
要知道,自从三年前赵相展露锋芒后,朝中即便是季党就也未敢有此胆量,更何况是一个默默无闻的书生、拿着丝毫经不起推敲的理由大肆抨击了!
“你放肆!
赵相敬你侠义,你不以为幸竟反而当堂侮辱赵相,简直是大不敬!
臣请大王下令斩了这云仙先!”
“臣复议!”
此等声音不绝于耳,鲁王质询地看向赵信长:“赵爱卿,你……”
“臣对大王忠心耿耿,日月可鉴,大王可千万莫要听信传闻。”
赵信长面色阴晴不定,其中仿佛有着暴风雨在酝酿,众人正想着看这云仙先好戏,就听得他说,
“但云先生所言倒也有迹可循,实不相瞒,其实臣早已察觉到了吕礼仕的古怪之处。
“只是苦于没有证据生怕叨扰了大王,可既然云先生都那么说了,今日之后,臣便会着手令人去查查这吕礼仕。”
“嗯……蛤?!”
这回就连鲁王的表情都变得精彩起来,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满眼的不可置信。
“不是,这吕礼仕还真有问题啊?”
“啊?吕礼仕不是他的心腹吗?怎么就因这人一句话就直接舍弃了?”
“这两人难道认识吗?不应该啊,赵相又在计划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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