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也是,她最终站在冷风里熄灭了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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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离开北阳,应鸣生曾说过,北阳不是他的归宿。
如今兜兜转转,他又回到北阳,做起了纹身。
从基础的美术理论知识,到割线打雾。
每天坐在一个位置上,从天亮到天黑,手指酸痛,脖颈僵直。
三个月的练习,他有了第一个客人。
随后在小型比赛上,获得新人组亚军。
师兄弟嚷嚷着受不了,领他入门的庞明华心满意足地笑道,他果然没有看走眼。
可应鸣生逐渐承认一个事实:他是个再平庸不过的人。
运气一般,能力一般。
做电商,分明在风口,他却飞不起来;
做纹身,在不太正规的比赛里,卯足了劲也只拿了亚军;
说来可笑,他人生的高光可能停留在初中。
在那一方偏僻的小镇里,他被人前后簇拥,占着个校霸的名头。
现在,他什么都不是
北阳的冬天特别冷,他不愿出门,整日在工作室里埋头干活。
日复一日,枯燥浑噩。
像被驯服后的动物,行为刻板机械。
元旦放假,工作室的人扎堆出去浪,唯独应鸣生稳坐在店里。
在众人的抗议下,庞明华“赶”
他出门。
“要么呢就跟我们一起,要么呢,你就自个儿出去玩。”
应鸣生不说话。
庞明华说:“这么没日没夜地干,手腕颈椎都不想要了?”
他纳闷,以前应鸣生也没这么沉默。
现在整个人都非常低迷,话少到有不知情的客人以为来了个哑巴。
应鸣生被拽出工作室,庞明华在耳边说带他去夜店潇洒。
冬风扎进脖颈,他语气也冷:“我想睡觉。”
不理会他们的反应,他背道而去。
吃住都是庞明华提供的,住的地方不远,走几分钟就到。
房里狭窄沉闷,他拉上窗帘,暗得看不清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