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愿意一辈子在综合科写材料?”
程璐瞪了胡步云一眼,说:“你以为进了县委办就人人都能得到重用,获得升迁?孙晓军的下场你没看见吗?
当然,你不一样,你背靠大树,纵观整个兰光县,谁有你的背景硬?”
胡步云这一下就不只是有点尴尬了,而是非常非常尴尬。
但这只能受着,谁让自己进县委办的路径确实不光彩呢?
总不能把自己到底什么原因进的县委办,对程璐和盘托出吧。
胡步云叹口气说:“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或许你只见到了强盗吃肉,没见过强盗挨打。
我俩都是外地人,外地人又何必为难外地人呢。”
程璐也觉得自己过分了,便说:“我这个人说话有口无心,不太过脑子,你别多想。”
程璐口气一温软下来,胡步云马上又浆糊糊脑,问:“你爸妈是干啥的,听说你家在省城,怎么一个人跑到兰光县来了?”
程璐根本没想过有人会问她这个问题,她愣了一下,才说:“你是克格勃吗?真是太平洋的警察管得宽。”
说有一种人翻脸比翻书还快,胡步云认为这样形容程璐就太合适不过了,他突然有一种感觉,那就是他俩在一起的时候,程璐可以信口胡说,想说什么都可以。
而自己啥都不能说,不能问,一开口就是错。
于是胡步云讪讪说道:“你不想说就不说,当我没问就是。”
顿了一会儿,程璐说:“我爸妈都是下岗工人,我哪有资格啃他们的老,所以别说是兰光县了,就是更加山高水长的地方,只要有一份工作,我也得去呀。”
胡步云一下子就对程璐惺惺相惜起来,自己不也是这样的境况吗。
自己甚至还不如程璐,除了乡下的养父,已经没其他亲人了,除了依靠自己还能依靠谁,除了踏实工作,没有其他路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