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琳泽摆好两个士兵的尸体正要起身,却是无意间踩到了件东西,他拿起一看,居然是把西方重弩(十字弓)。
熟知军事历史的朱泽琳知道,十七世纪初,正处于西方军事革命的前夕,火绳枪已经普及,燧发枪刚刚量装军队,冷兵器正在逐渐退出历史舞台,可这并不包括远距离杀伤武器——重弩。
眼前的这张长约一米的重弩属于绞盘钢臂弩,普通士兵依靠臂力无法开弦,必须依靠带有摇臂的绞盘才能拉开。
这种弩射程200米,能破铠甲和锁子甲,虽然装填速度较慢,每分钟只能射击一两发,可由于其造价低廉、威力巨大和射击精准,一直到了十八世纪初期,依然在欧洲战场上普遍使用。
朱琳泽眼中闪过喜色,这玩意儿简直就是这个时代的消音手枪,是暗杀偷袭的绝对利器。
他在地上又摸索了一阵,在那个被钉死在栅栏上的士兵背后找到了一个挎包,里面有带着摇把的开弦绞盘,一支望远镜和七八支弩箭。
做完这一切的朱琳泽并没有马上下了望台,而是带起西班牙士兵的勃艮第铁盔,开始观察四周的情况来。
前桅和后桅了望台上的哨兵和主桅的哨兵如出一辙,都在打瞌睡。
想想也能理解,帆船刚刚驶入安全航段,加上现在又是凌晨,身心松懈才是常态。
向下望去,艏楼和艉楼两个地方有光线,其他地方都是黑乎乎的一片。
这船的艉楼比艏楼高上不少,船面之上有三层。
第一层是平台,船舷两侧架着火炮和弩车,六个士兵围成一圈坐在甲板上,正在喝酒。
第二层是阁楼,里面亮着灯,房间的门口有两个披甲执锐的岗哨,此处应该就是指挥官的所在。
第三层是操控台,上面有两人。
一人坐在甲板上,不知道把玩着什么。
另一个是舵手,正操控着舵柄,维持着船的航行方向。
艏楼只有两层,上了露天楼梯后就是小屋,里面亮着灯,门口无人把守,应该就是厕所的所在。
虽然明面上只有十四个人,了望台上四个,下面十个,可这些人除了操作船舵的两人有视野盲区,其他人都在彼此的视线之内,只要一处弄出动静,立刻就会炸窝。
难道要蹲到厕所边守株待兔……看着那些被倒吊着的汉子,身上还在往下滴血,朱琳泽心里一阵纠结,他能等,可那些人却等不了。
“有点棘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