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以实相告的朱琳泽刚想张嘴,可看到秦山那不屈和充满着希望的光芒,他又忍住了。
人是需要希望的,哪怕这希望只是个绚烂的肥皂泡,却依然能给人巨大的力量。
此时戳破这个希望,朱琳泽实在有些于心不忍。
离后桅还有段距离,风中就传来了阵阵的女子的哭泣声。
走近了才发现是有人上来照顾那些受刑的义士。
“爹!”
就在这时,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布丁甩脱开母亲的拉扯,迈着小短腿,朝着秦山跑来。
由于天色昏暗,在船舱那种恶劣的环境中又待了两个月,此时无论是孩子还是女人基本上都是看不清样貌。
秦山一把抱住冲来的儿子,开心地举起来转了一圈,这一转就拉扯到了后背和腿上的伤口,疼得他直呲牙。
“夫君,没事吧?”
尾随其后的女子发出虚弱而又担心的声音。
秦山一看妻子走上前来,忙笑着给介绍:
“殿下,这是贱内张静君。
静君,这是唐王世子殿下,也是巡按御史,就是他救了我等。”
听到这个,张静君忙转过身放下手里的包袱,又整理了头发和着装,这才对着朱琳泽盈盈施礼:
“民女秦张氏见过殿下,谢殿下活命之恩。”
“嫂夫人不必多礼,此战若是没有秦先生,恐怕我已全身挂彩。”
朱琳泽抬了抬手,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对身后的长随吩咐道:
“阿龙,阿豹,去把阁楼右手边的第二个房间清理出来,嫂夫人身体有疾,让她早些休息。”
“是,少爷。”
那个房间是传教士住的,是朱琳泽认为最干净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