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倒好,像换了个人似的,看谁都好像是他娘。”
韩绰笑道:“咱桓恩好像不怕生啊!”
又去戳他胖胖的手指,道:“你是娘亲呢,还是姑姑亲呢?”
馨儿在一旁笑得乐不可支:“阿绰姐姐你不要太为难我们桓恩,不如他今后认你做干娘啊!”
然而桓恩却好像能听得懂她的话,瞬间便扭过头伸手让萧晨月抱。
萧晨月伸手抱过他让他坐在自己腿上,微笑不语。
韩绰状似无意地叹了口气:“哎……还是跟娘亲啊!”
馨儿笑道:“他这么便能听懂你的话,这孩子资质甚佳。”
“什么事这么好笑!”
慕容梓羿笑着大步迈入殿内,惊得众人连连行礼。
萧晨月将桓恩递给馨儿,替他轻轻解下外袍,不想却被他一把握住双手,轻声道:“有没有想我?”
萧晨月微微垂下头,发丝披散在她肩头,轻轻道:“帝君这几日辛苦了,睿安心里明白。
臣妾会照顾好自己,不让帝君分心。”
韩绰见状微咳了两声,颇有些不自在,深行一礼便告辞离去。
(五)
麟德十五年七月十七,恰逢太子长子及长女满周岁,皇帝萧远复下令在宫中为太子世子及郡主举办周岁宴,各皇子公主及命妇皆参加了周岁宴,朝中凡五品以上的官员也都收到了请柬。
整个帝都皆沉浸在一片喜庆的气氛中,只有右相崔大人府上例外。
崔霆芝自听闻女儿未能诞下世子的消息后变得更加沉默寡言,这一年来他从未去东宫看过女儿以及他那刚出世不久的外孙女,他不想再去刺激她。
无论遇到什么,她都必须学会接受。
他太了解琳毓的性子了,长期养尊处优的生活让她变得高傲、自负,她总以为她的家族能永远庇佑着她,却不知权势并不能给人想要的一牵
盛极必衰,本就是万事万物都颠扑不破的自然法则。
无论是他崔霆芝,还是如今正得圣上恩宠的左相沈佺,皆不过是皇权操纵下的木偶罢了。
琳儿,莫怪为父心狠,这便是你的命罢。
周岁宴这日,宫人们早早便在宫城各处挂起了彩绸、宫灯,以图个喜庆。
各皇子,公主及命妇皆身着盛装出席,沈悦今日也穿了一身宝蓝色宫装,由宫人搀扶着步入大殿。
坐在她身边的咸安公主和淮阳公主不禁窃窃私语:“这沈大饶千金才入宫不到两年便极得王兄的喜爱,还为王兄诞下世子,也许父皇有意立她为太子妃呢!”
淮阳公主道:“沈家的势力已今非昔比,谁知道呢!”
沈悦听罢不禁摇摇头,微笑不语。
崔琳毓自知自己诞下的是郡主后,便成日神志不清、哭哭笑笑,有一次她竟趁侍女不备悄悄溜至沈悦居住的云水阁抱走刚满百日的世子,令萧乾沣大怒,下令将她关入西阁并派人严密监视。
萧乾沣对她越来越厌恶,令她更加神志不清,落寞失望。
她成日在东宫装疯卖傻,侍女们都十分厌恶她,皆对她避而远之。
萧乾沣将女儿抱到沈悦的云水阁让她抚养,沈悦欣然答应,将女儿照姑无微不至。
宴间,沈悦一边欣赏着台上的歌舞,一边同萧乾沣低声耳语着什么,且不时逗弄着怀中爱子,笑容中透着深深的满足。
萧乾沣轻轻抿了一口酒,望着身边的女子,一抹笑意漫上唇角,如痴如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