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鄞笑道:“若论逞口舌之利,安某怕是不如你这奚蛮。
你这一套辞变得可真是衣无缝,莫不是连你自己都信了?就算羌人真的来犯,也只会先绕道库莫奚,未必会打到我北溱边境。
即使真的来了,凭本将联合左大将的兵力难道还会怕他一个的西羌?可你们却奏请太皇太后削了左大将的军权,我想不用我明言,你也该心知肚明,不是么?”
樗莆笑道:“在下听闻左大将手下精兵强将甚多,论军功、地位他都压你一头。
如今太皇太后可是把他一半的兵力都分给了你。
这是太皇太后的打算,但不是恩惠。”
“你!”
安鄞额上青筋凸起,右手紧握成拳,半晌才道:“好!
既然殿下这么,那本将便答应你。
不过却不是为你们库莫奚,是为我北溱。”
樗莆向他微一抱拳,笑道:“右大将的确是个爽快人,那在下便代我王衷心感谢您!”
樗莆走后,安鄞忽然拔出身侧的佩剑,疯了般一阵乱砍,将院中大树的枝桠都斩断了不少,庭院中一片狼藉。
“啊!”
他边砍边大声喊着,似乎这样便能发泄尽胸中的怒火。
“将军。”
清越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什么事?”
安鄞终于停了下来,胸膛剧烈起伏着。
清越道:“您上次吩咐属下去调查的那个女子,有消息了。”
“哦?”
安鄞一时来了兴趣,仿佛这件事便能让他忘了刚才的不快。
他又接着道:“那个女子,她到底是什么人?”
清越道:“她叫韩绰,是景云旃的人。
她也是南燕人,当年云锦夫人和亲北溱,她是自愿作为陪嫁的侍女才来到北溱的。”
“哦?”
安鄞笑道:“云锦夫饶侍女?”
“不过。”
清越又道:“她在南燕还有个身份,她是南燕左相沈佺大饶义女。
据她年幼时便父母双亡,沈大人见她容色出众又聪明伶俐便将她带进相府认作义女,还亲授她武功,教她识文断字。
沈大人十分看重他这个义女,特许她保留原来的姓氏住在相府。”
“沈大饶义女。”
安鄞突然微微一笑:“的确有趣。”
(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