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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朝奶奶摇摇头,付了钱——买手里的荷花,随后起身,同他一道离开。
两人并行在阳光下。
奶奶眯着眼迎着太阳看了许久,只觉得这一幕漂亮得不得了。
就像画一样。
闻晏微偏头,问她刚刚在和奶奶聊什么。
梁音夜走着神。
奶奶说,今生卖花,来世会漂亮的,还说她也可以去,打发闲暇时间。
当时她在想什么呢?
她在想,她可能没有来世。
今生已经够不容易的了,来世,她不想再来了。
她低头轻轻吸了吸鼻子,摇摇头:“没什么。”
闻晏凝了她很久。
也只有在,她没有看他的时候,他才能这样肆无忌惮地,看她许久,而不用撤回目光。
至于一旁的摄像机和摄影师,好像被他抛在了脑后。
在来时,梁音夜觉得这条路明明没有那么长,但也不知为何,这会儿走了好久也没走到尽头。
她听见他问她:“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梁音夜觉得很奇怪。
她怎么会有想问他的?
她很认真地想了想,没想到还真找出一个问题。
她说:“我妈妈前几天生日,我去了,没有看见你?”
闻晏在梁家寄住过许多年。
那时候,他父母忙于工作,正巧梁家也有孩子,他们便将他寄养在了那里,请她爸妈一块照看。
他甚至比她还要先到梁家小半年。
她是十五岁的时候回来的,之前一直和奶奶生活在老家。
何昭云其实在她小学三四年级的时候就想将她接回来,那时候,家里情况已经大好,有阿姨帮衬,他们完全有精力,也想将她带在身边照顾。
但是她不愿意,她在奶奶身边长大,爷爷又在那时候因病去世了,她舍不得留奶奶一个人在老家。
一直到十五岁,奶奶也去世了,她才不得不离开那个她长大的小镇,跟随父母,回到了申城。
她对这个家很是陌生,也有些抗拒,可是她已没有回头路,这是她唯一的归处。
而那时,闻晏比她还像是梁家的人,对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也是他带着她熟悉着这里。
她最彷徨无依的那几年,身边一直都是他。
思绪扯回。
她会这么问,只是因为他在梁家生活多年,她记得从前她爸妈生日时,他都会到场,比她这个亲生女儿还要称职。
所以今年没看见他,她才会生出好奇,随口一问。
闻言,闻晏侧目睨她,不知在思忖什么。
只道一句:“你多久没有陪…何姨过过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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