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升起来了,灿烂的金光生机勃勃,穿过玻璃窗拥抱住他们,床头一朵干瘪的花。
时渊说:“嗯,没有救世神。”
……
特蕾西的葬礼在一周后进行,众人为她献上了花、童话书和毛绒玩具。
可惜花买不到几朵,浅浅铺了一层,一同在火中化作灰烬。
沃尔夫冈再次离开拾穗城,准备重返军队,继续战斗。
而时渊回了家,窝在沙发上看程游文给他的《等待戈多》,睡着了。
他是被陆听寒摇着尾巴尖叫醒的。
陆听寒去了风阳城半个月,今天才回来,熟练地摸了摸时渊的脑袋。
可是,不论他怎么揉,时渊都只是尾巴尖在摇摆,没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这一看就是心情不大好。
得哄。
“发生什么了?”
陆听寒问他,“讲给我听听。”
时渊把特蕾西的事情告诉了他。
陆听寒沉默了一会,说:“我们去阳台透透风吧。”
阳台的空气很好,放眼望去城市的建筑倾倒了几栋,但大部分还在。
时渊抱住陆听寒,把头埋在他怀中。
很久之后他闷声道:“……我不是救世神,救不了他们。”
这句话出乎意料,陆听寒顿了下,说:“时渊,剧本只是剧本而已。”
他以为时渊是触景生情,入戏太深。
时渊紧紧抱住陆听寒的腰,闷头不说话。
他有千言万语,老半天才憋出一句:“我以为、我以为我来到城里是有意义的。”
——那种除了找到他的人类之外的、更特别的意义,比如救一座城。
剧本里都是那么演的,明明伪君子都能成真英雄,放在他身上就不灵验了。
看时渊这架势,委委屈屈的,一晚上肯定都哄不好了。
陆听寒垂眸,摸着他的脑袋,不再试图反驳说剧本都是假的,不必代入自我。
他只是说:“或许是有意义的,只不过不是你想的那样。”
时渊抬头看他,尾巴弯出了一个问号:“嗯?”
陆听寒没回答他的疑问,改变了话题:“我有和你说过谢千明的故事吗?”
时渊摇头。
不论陆听寒还是程游文,几乎都不跟他提起谢千明,他对那个男人知之甚少,只有脖颈上的狼牙吊坠能证明,他们同行过。
陆听寒讲:“我说过谢千明是我的老上司,在我还是一等兵的时候就很照顾我。
他喜欢舞台剧,几次想拉我和其他下属去看,我们都对艺术没兴趣,到最后坚持下去的还是只有他。”
时渊默默听着。
陆听寒:“我当上少尉后,提出要去当深渊监视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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