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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深吸几口气,掏出帕子,强作镇定地把那脑浆子擦了去。
摔死的人叫江昌,在边城原有家玉器铺子,祖上传下来的。
可这两年玉器生意不好做,这江昌又染上了赌瘾,生生把这铺子给败了。
这斯不知是存了什么心思,竟择了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来绕余香大吃了一顿,账还未结便从楼上跳了下来,径直摔死在杨一善面前。
有些胆大的便围过来看热闹,胆小的做鸟兽散。
杨一善手握成拳,也不嫌脏,放到嘴边咬了咬,强迫自己镇静。
她吩咐吴量赶紧去报官,又让店里伙计把外头围住,别叫人瞎碰尸首。
最后狠狠心,吩咐掌柜把那时店内所有食客的账都免了。
官家人到的时候,江家的人也来了。
江家婆子,厮打着店里的伙计,要朝尸首上扑,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个不停。
“定是你们这些肮脏货害了我家官人!
起开,都给我起开!”
。
伙计之前得了杨一善的令,这会儿只得死命拦着。
那江婆子便又朝着王捕头扑过去,“王捕头,您得给奴做主,定是这杨家的酒楼坑害了我家官人”
。
“江夫人,这话可不能乱说。
趁着人还未散,我们不妨找左右厢房的食客们出来对个证,看我们可曾欺辱坑害过江老爷”
。
杨一善的话刚落,便有两位老爷主动站了出来,说是刚刚在江老爷边上厢房用饭,并不曾听见任何动静。
还是听到下面吵闹,才知道旁边竟有人从窗子跳下去了。
与江婆子同来的还有江家的儿子,江行。
江行猜到了前因后果,心中既难过又觉着难堪。
他红了眼,强忍着泪开了口,“杨姑娘对不住,我娘一时伤心说错了话,你别放在心上”
。
他又朝着王捕头行了礼,开口道,“王捕头,眼下我能把我爹接走了吗?”
,江行说着朝他爹看了眼,那眼泪便怎么也忍不住了。
王捕头瞧着可怜,点了点头。
可酒楼里的伙计还是拦着不让,王捕头刚想开口呵斥,杨一善忙开了口,“王捕头,我这还有些账要同江公子算算,您在这正好做个见证”
。
杨一善开了口,王捕头还是要给她些脸面的,便应了声“好”
。
“江公子,因着江老爷这一跳,小店里的食客们都受了惊吓,我只得免了大伙的账钱,这钱怕是得您来出。
还有江掌柜刚刚的一桌酒菜也还没结,这个也得算上。
修窗户的钱便算了,我自己来掏。
江公子,王捕头觉得如何?”
。
“你这贱人,害死我家官人不算,还要坑我钱财!”
,江婆子说着便要朝杨一善扑过来,好在被江行拽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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