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是单扇,没有上锁,这会儿也只是轻掩着。
门头上挂着一块木板,上头刻了三个草字,“静心斋”
。
说它是草棚子吧,也有些过,毕竟它还是有墙的,只不过这墙同那扇木门一样,简陋不说,还四处漏风。
魏先行将门拉开,刚抬腿准备进去,不想从里头飞出两只黑漆漆的鸟来。
“小心些”
,他自己侧了头,将杨一善拉到了身后。
其中一只鸟,从杨一善的耳边飞了过去。
魏先行刚刚情急,抓住了杨一善的手,觉着有些不妥,忙放开了。
不想杨一善却一把反握了过去,“走,进去看看”
。
她说着,拉着魏先行进了静心斋。
到了里面才将手放开,“刚刚飞出去的是八哥?”
。
杨一善皮厚,这会儿还能若无其事地问上一句。
魏先行低头看着自己的左手,动了动五指,笑着答道,“不是,是两只渡鸦。
渡鸦的嘴比八哥要大许多”
。
静心斋里头也十分简陋,只有一张垫着石块的案桌,和一把掉了红漆的椅子。
这些都是魏先行十四岁的时候,一木一钉亲手制的。
往常,魏先行特别爱来这里画图,这便能躲了他母亲的唠叨。
杨一善伸出食指,轻轻在案桌上抹了一下,厚厚的一层灰。
她忍不住皱眉,放在嘴边吹了吹,又掏出帕子擦了擦手。
她本想把这帕子递给魏先行,叫他把这桌子擦一擦。
可一侧脸,见他正弯着腰,鼓着嘴巴,呼呼呼地吹着。
他瞪着大眼睛,吹起来的灰一不小心就迷了进去,便又把脖子朝后仰了仰,皱着眉头用手扇了扇。
杨一善津津有味地看着,眉眼间都染了笑意。
“这么大的人了,还那么傻”
,她说着,到底是把帕子递了过去。
魏先行也不辩驳,接了帕子笑眯眯地将桌椅擦了干净。
“坐吧”
,魏先行将椅子拖到了杨一善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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