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母亲陈美莹轻拍了下,忽地想起才刚教训完自己孩子,别太早认做老三的媳妇,让她在顾家不好自处,结果自己脱口而出还是
她赶紧打圆场,弯着唇笑,“看我这个记性,才刚让和彬不能乱说,叫我宜君姐吧。”
白舒童被感染了笑意,也点了头,“好,宜君姐。”
虽然顾家看起来像是深宅大院,大门口还有卫兵站岗,使女们更不像白家那样能随便聚在一起说笑打闹。
但是主人家却都是意外的和善及不拘小节,晚上,西洋钟敲下第七下的时候,家里的顾家男人都回了来,齐齐地坐在餐桌边。
话题没有禁忌,一起围坐谈天。
白义昌吩咐了人,捎来了许多上海的手信,一帮人吃着喝着,也拆着。
顾家老爷子只见过五六岁的白曼露,此刻看着白舒童,频频笑着,说,“就在我们家安安心心住下,有什么缺的要用的尽管提。
这老三的事情也拖了那么久,我都快挂不起这个脸了。
曼露,你不会怪伯父吧。”
白舒童笑着,当然也举着手中的茶,回说,“当然不会。”
事情同她有关,又同她无关。
她说得很轻巧,也很体面。
进顾家的第一天,和乐融融的,酒水下去,就消了生涩。
除了没见到顾三外,顾家人的热烈欢迎,让她也安了不少心。
“这样的话,那个顾三应该也不是什么凶恶的人吧。”
她放了点心,在陌生的环境里,就着这些善意,在南京度过了安稳的一夜,喃喃着睡去。
第二天的一早,等她卸去了旅程的疲惫,顾家又专门派了个女警卫,带着她去东南大学办理入学,又尽了地主之谊,带着她去玄武湖划船,去鸡鸣寺祈福,又去看紫金山的日落。
豁蒙楼里喝茶,在东大菊厅里吃冰淇淋
几日下来,她来时的紧张慢慢地消散,被新鲜感灌满,逐渐也不太害怕她即将要面对的事。
至少,顾家人是温润的。
那顾三再怎么样,也不会野蛮到哪里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