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间插着碧绿的宝石钗,耳朵上的珍珠正在晃荡。
“年纪大了,绢花还是留给你这样的年轻姑娘戴吧。”
陆老太太看着镜子里秦霜抬头笑了一下,又说:“瞧见你,就像看见我年轻时候了。”
“老太太这才从嵩山逛了一圈回来,便动不动说自己老了。
我看啊,您这身子骨还硬朗着,离老还有十万八千里呢。”
秦霜说罢将簪子又紧了紧,叫老太太瞧瞧满不满意。
陆婉拍拍秦霜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笑道:“盼了几十年,终于盼到这银发满头,我还开心身边人说我一句老呢。”
秦霜嗔怪了一句,又蹲下来将地上的头发捡起,细细团在一起,等着待会扔出去。
“这年一过便是六儿的生辰,这次二十加冠,我会请着族老他们来。
你是他姐姐,四下的事情还是要你多多留心。”
秦霜站起应了一声,道:“老太太便是不吩咐,这件事我也是放在心头尖上的。
只是他的腿……我自是晓得您和他的为难,不敢多说什么。
但我每见着他揉腿我便难受。
前两日他做了噩梦,哭着说他腿疼……”
陆老太太垂眼听着没说话,她拉过秦霜轻轻在她背上拍了拍。
良久,秦霜才听见老太太在耳边说:“且忍一忍吧……”
两人正站着,便听见外面小丫鬟来通传了一声,说是谢松过来了,要见老太太。
陆婉说了一声知道了,叫人先引进坐着等。
等秦霜将脸上的泪擦干净,眼睛上的红消下去了,陆老太太这才带着她出来。
谢松一见老夫人,先起身行了个礼。
“不必这样客气,你是有什么事情找我?”
谢松道:“晚辈这些日子承蒙老夫人照顾,心里感激不尽。”
老夫人坐在主座上,点点头道:“你也不必谢我,倒也是看在你陈铭师祖的面子上。
不过你能活到我找到你,也算是你自己的本事,谢不着别人。”
谢松闻言,又冲老夫人行了一礼,道:“此等恩情,晚辈定当相报。”
“那你要怎么报啊?”
陆沉璧恰巧到了门口,便听见谢松此言,他被影三推进门,先冲老太太问了声好,才又看着谢松问了一遍:“问你呢,你要怎么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