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人群往外走去。
聂云岂牵着谢唯斯走在孙辈最后,再一起出去。
外面天色乌黑,云层恍若笼罩在头顶,恍若即将有一场大暴雪。
谢唯斯的手在风中冰冰凉凉的,聂云岂边走边牵着放在他的大衣口袋中,掌心在口袋里一直轻轻摩挲着,暖着她,同时她的温度也在不知不觉暖着他的血液。
从聂家到墓园,浩浩荡荡的黑车不见尽头。
再回来,天色已经暮色四合,也凉得彻骨了。
这晚宅子里依然灯火葳蕤,就是感觉清寂了许多。
吃完晚饭,一群人在大厅说话,继续聊着后面追悼会的事。
聊到深夜,翌日继续忙碌。
追悼会设在殡仪馆,所以聂云岂后面几日日常来来回回,偶尔回来一下谢唯斯,完又再次出门;有时候她没不适,就跟着他一起去了。
到追悼会结束那日,北市的天都是寒冷的。
那晚一切事情办妥,一家子人在聂家老宅吃了饭后,在大厅喝茶时,聂家爷爷就让一群人明日就都工作去吧,事情已经忙完了。
老人家在人前,双眸一如既往地有着笑意,有着浅浅的光芒,似乎是真的已经对这一日做了许久的准备,淡了一切。
一家子也没有说什么,聊聊天,说说别的。
这晚聂云岂还是在老宅住的,深夜的宅子亮着灯,外面的天不像冬天,也不像春天与夏天,是一股难以言说的空寂清冷。
他晚餐后就在卧室里坐,一直着阳台外灰蒙蒙的天色,整个人在出神。
谢唯斯洗漱完出来,见此,脚步一滞。
他是不是觉得心里少了什么
追悼会完了,从此世界上再也没有奶奶了。
从前家没了,有大哥,后来大哥没了,还有爷爷奶奶,现在
谢唯斯走过去“哥哥。”
聂云岂回神,仰头她,然后唇边牵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谢唯斯走近,伸手搂过他。
聂云岂把脸埋入她怀中,双臂圈住人,闭上了眼睛。
谢唯斯都不知道五年前聂云征的追悼会结束时,他自己是怎么过这个夜的,家里最后一个人走了,在他二十二岁时就走了,他是不是一直等天亮,等不到。
这个人本来应该是一个有着最好家世的人,年轻恣意,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无忧无虑,怎么变成一直在冬天徘徊,永远过不去呢。
这夜的星辰几点暗下去的,谢唯斯都知道,她一会儿天,一会儿刚睡着的男人,到星光暗下去了,自己也实在困了,才埋入他怀抱中。
虽然睡着了,但是她一动,腰上那只手还是紧了紧,把她搂深了一些。
谢唯斯眼底有些湿热,又没忍住浅浅笑了。
第二日两人回了市区。
在兰梧洲休息了两天,谢唯斯身体如常,没有不舒服了,两人就去跟爷爷说要回览市了,他很高兴,很盼望着一切生活回到正轨。
隔日两人就回到了已经一段时间没来的览市。
这边已经入夏,天气暖和,不过来了后聂云岂也没让谢唯斯上班,准备等再过一段时间,彻底稳定了,她也不会那么轻易就累与嗜睡,到时想工作再工作。
不过谢唯斯一个人在家挺无聊的,待了两天了好几部电影后,她就早上跟着聂云岂去公司了,不工作她就在地下室玩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