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轮评讲结束,张飞的脸色就更难看一些。
总算轮到最后一道大题,他拿起花名册挑选。
全班的脑袋都恨不得埋抽屉里。
余葵也随大流低头,心里中嘀咕前面都逃过一劫了,总不至于最后一题还这么倒霉……
“余葵!”
张老师无情地打破她幻想,她慢吞吞起身,腿软得可以捏面条了。
谢梦行眼疾手快,把自己的练习册从桌底塞过来。
可惜没帮上忙,没走两步,张飞盯着她手里的练习册问,“刚才问不是没人举手吗,你做完了?”
姜莱抢答:“是抄来的吧!”
“把书扔那,直接上来。”
张飞视线前移,“姜莱?我记得开学摸底考,你的物理是92分,考得不错,你也上来。”
两个女生一左一右,占据黑板两端,被中间显示题目的电子白板隔开。
余葵悬着胳膊,眼睫半垂,心道流年不利。
这道压轴下面三个小问是谢梦行负责的,她压根没来及看。
白板上的题目长达六行,还附带示意图的题目,读起来都困难,更别提解答计算。
放一周前,想都不用想,只能硬着头皮给姜莱做对照组。
运气好点,熬到评讲时间,被老师训斥一顿然后赶下讲台。
手心出汗,她换了只手拿粉笔,偏头看题,正好撞上姜莱眼睛。
对方扔来一个鄙夷的眼神,率先唰唰在黑板上开始书写。
压力给到这边。
余葵硬着头皮,静心把题目默读了一遍,读着读着,忽地觉着这题目好像有点儿印象,再睁大眼一看那示意图,心跳猛然加快——
这不是时景上周晚刚教过的题型吗!
她当时拿着参考答案都想不明白,还是时景拆开步骤,讲清楚了多数学生容易混淆的点。
眼前这道压轴细节稍有变化,但万变不离其宗,她大喜过望,理清头绪,当即开始动笔。
粉笔太脆,吱呀刚写一个“解”
便断了。
下面就有人起哄:“余葵,解不出来就早点下来吧,在上面待着也没意思。”
“没得抄就解不出来了呗,还写个解字糊弄谁。”
说话两人是姜莱到十五班以后交的朋友,汤晓珺和卢雨霏,现在三人帮同仇敌忾、如胶似漆。
“我再说一遍,安静!”
张飞从不惯着学生,“这么活跃要不你替她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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