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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余葵察觉时候,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少年颔首致谢落座,从自己的单肩包里依次掏出课本、耳机、pad、钢笔、橡皮擦,题目和水杯整齐排列,线与线缝间处处对齐,仿佛一个完美主义强迫患者。
“字儿写那么好看呢,弟弟,你今年多大呀?”
让座的姐姐磨磨蹭蹭还没走。
时景垂眸换完一根笔芯,像是才听见声音抬头,诧异:“我需要回答吗?”
“咳,我随便问问,不想说也没事的。”
小姐姐还想说点什么,被少年无情打断,“抱歉,我要开始了——”
他摊手,露出面前的练习卷,用潜台词冷淡而不失客气地请人离开。
头再摆正,就见余葵顿着笔尖看他。
时景塞上一边耳机,“不做你的题吗?”
不知用了什么办法,他身上的烟味已经散得干干净净,毫无痕迹,她险些都要怀疑刚才看到的画面是错觉。
他拒绝人真的有一手,姿态娴熟得像是已经练习过千百遍,哪怕人家刚给他让了座,拒绝交谈也分毫不留情面。
偏偏旁人并不觉得被得罪,反而理所当然替他开脱,仿佛就该如此,他就该是这样可望不可及的人。
余葵东一榔头西一棒地想着,胡乱在草稿纸上画出一个坐标轴。
写到x的取值范围,望向字迹,猛然想起什么,心下大惊,当即整个身体前倾,趴下遮住稿纸。
时景之前每晚批改作业,认识她的字!
她紧绷心弦,用余光偷瞥着对面的动向。
见时景没注意,才悄悄地、悄悄地把稿纸往下抽,翻了一页才重新放上桌面,再动笔时,便刻意改变笔画,模仿她朋友四饼的狗爬体。
写了几行,满意坐直欣赏,不偏不倚又撞上时景的视线,一秒缩回眸光。
看她干嘛?
都写成这样了,应该认不出来了吧?
时景:“你……”
你什么?
余葵跟着他的停顿心一提,再然后,交谈猝不及防被打断——
那个给时景发烟抽的坏朋友去而复返了。
他从后门进来,在时景跟前摆了瓶冰镇芬达,弯腰拍了拍他肩膀笑道,“小景,刚挨间儿找你,原来你跟朋友约好了坐这儿啊。
我说呢,大学霸怎么还周末还来图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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