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槐生垂眼看着她。
夏蝉只得解释:“我说过,我知道你们要什么,我玩不起……你这人,当朋友很好。”
她顿了顿,又说,“还有这车……现在天天要在外跑,没车确实容易耽误事。
这车贵了点,要我全款买其实也买不起,所以就照按揭的方式,我一月一月还给你吧。”
贺槐生神情没什么变化,松了手,又退后一步,似乎是接受了她这个解释。
夏蝉抬眼看向前方,头发一时被海风吹得纷乱。
贺槐生掏了掏口袋,摸出烟盒,然而已让海水打湿了,完全不能抽。
他捏了一把,又赛回口袋里。
夏蝉捋了捋头发,撑着栏杆,坐了上去,看着贺槐生,忽说:“我妈以前给人当过情妇。”
贺槐生一顿,低头看她。
“那人很宠她,她生日时租了一整条游轮,在维多利亚港给她贺寿。
那时候,那人手下的人看见她都会‘尊’一声‘二奶奶’。
然而只过了四年,那人就又找了‘三奶奶’、‘四奶奶’……”
夏蝉笑了一声,“所以,图什么都不能图别人对你好;他能对你好,自然也能收回去。”
她抬眼看着贺槐生,“所以我不会走她这条路。”
贺槐生目光微沉,凝视她片刻,哑声开口:“……不会……让你……走这条路。”
夏蝉笑了,“什么意思?你喜欢我?要娶我吗?”
她从栏杆上跳下来,拍了拍手,“这话你别说,我不信,恐怕你自己都不信。”
没等贺槐生再开口,她说:“回去吧,在这儿待着,不如各自回家换衣服。”
她径直绕去驾驶座,拉开了车门。
等了片刻,贺槐生也上了车。
夏蝉看他,“你住哪儿?”
贺槐生掏出手机,打下一串字。
夏蝉顿了一下,才往他手机屏幕上看了一眼。
一路上,夏蝉要开车,不能时刻让贺槐生看见她说话的口型,自然也没法交谈。
夏蝉受不了这么安静,伸手打开了车载广播,里面正好在放那英的歌。
夏蝉清了清嗓,跟着一起唱:“就怕梦醒时已分两地,谁也挽不回这场分离,爱恨可以不分,责任可以不问,天亮了我还是不是……“
唱到“天亮了”
三字,破音了。
夏蝉急忙看了贺槐生一眼,见他神色平静,心想,其实聋子也是有好处的,起码这种时候,一点也不会觉得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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