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阿黎也不是打一开始就是洒扫丫鬟。
当年,孙嬷嬷还是挺看好她的,准备将阿黎放在身边当左右手培养,不过,孙嬷嬷最终还是没能成功,又将阿黎调到了红豆她们的针线房。
再之后,她连针线房都没能待长久,只能做个洒扫丫鬟。
孙嬷嬷知道阿黎的斤两,早已经不抱指望了,阿黎也在洒扫丫鬟的职上一待就是七八年。
久而久之,阿黎也不再碰针线了,准确来说,阿黎只会缝衣赏,且还是字面意思上的缝,只将两块布拼到一块儿去,再精细点儿的,她就不会了。
她所有的荷包和手帕,都是没有一丁点花样的,朴素地不得了。
为了将赵煊的衣裳补好,阿黎还特意去正院的针线房去请教了。
那些绣娘听说是要补王爷的衣裳,倒也客气,费心地教导了阿黎大半天。
只是师傅是好师傅,无奈徒儿太过差劲,那针线房里的绣娘看到阿黎绣出来的花样之后,恨不得直接将她撵出去。
“这可是王爷的衣裳,你好自为之吧。”
许久之后,那位绣娘也没法子了,只好这样说道。
阿黎听出了她言下之意,心中忐忑,生怕自个儿这回真的好不了了。
前几日赵煊那满是寒意的眼神,阿黎实在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她不知道这衣裳给的到底是什么意思,是表示既往不咎了,还是想让她做不好,直接杀她出气?
虽然不愿意承认,可是她觉得,后一种的可能性较大。
她又拐了一个弯,敲了敲秋月的门。
阿黎拿着衣裳,一脸期待地问道:“秋月姐,这衣裳,我可以换个人补吗?”
秋月一脸为难:“可是王爷吩咐了,让你亲自弄好。”
“你不说我不说,他又怎么可能知道?”
秋月掐了一把阿黎天真的脸蛋,笑道:“不好意思,我毕竟是王爷的丫鬟呢。”
阿黎耷拉着眼睛,抱着衣裳回去了。
她怎么忘记了,秋月这个人也是赵煊的忠实拥护者,与孙嬷嬷差不多。
转了一圈,该是自己做的,还是得自己做。
为了保住头顶上的这颗脑袋瓜,阿黎一整晚都没敢睡,拿着绣娘给的几块样式,来来回回练习了不知道多少遍。
快要天亮时候,阿黎终于拿起了那件衣裳,斟酌着力道,小心谨慎地缝了起来。
之前在那几张料子上面试手,不管如何总还有个退路,可真拿了衣裳到手上,便一点退路也没有了。
阿黎费劲地睁着眼睛,一针一线,补得很是艰难。
直到外头天明了,脚步声也越发多了起来,阿黎才收了线,展开衣裳,仔细地看了起来。
这是她一天一夜的成果……怎么看都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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