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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黎再次看到赵煊的时候,是第二日傍晚事了。
她早上一般是不用过去的,因为那些活儿,根本就用不着她过去做,硬要去插一脚的话,说不定还会乱了分寸。
日头西落,阿黎和彩枝站在主屋两侧,半垂着头,不发一言。
许久之后,阿黎的身子逐渐僵硬,一动不动。
不是因为站久了,而是跟前的主子,摄政王赵煊,正盯着她看。
不是以往的嫌弃,是带着杀意的审视,如同伺机而起的恶狼,跳起身就会对着你的脖子撕咬下去。
身上的视线变得越发沉重,也越发明显。
他是真的,想要杀了她。
阿黎茫然地站在原地,脚底发寒,脑中白茫茫一片。
她做错什么了么,难道昨儿故意没给赵煊盖被子被他知道了?光是这点,罪不至死啊。
不,是她错了,她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对赵煊心存不敬,毕竟那位掌控生杀予夺的摄政王,只要他愿意,自己这条小命随时都结束掉。
不论是秋月还是孙嬷嬷,在某些方面来说,都是眼拙的。
时间慢慢过去,阿黎埋着头,腿软的几乎想要跪下来。
或许,她真的应该跪了。
阿黎动了动腿,正准备跪下请罪,赵煊却忽然若无其事地转过头,不再注意阿黎。
离开主屋后,阿黎走了几步,逐渐将身子依靠在彩枝身上。
“阿黎,你又怎么了?”
阿黎想哭,于是她真的哭了。
抱着彩枝的胳膊,小声的,慢慢的,哭得眼泪鼻涕一大把。
彩枝摸了摸阿黎的额头,见没什么事之后,不解道:“这回又是因为什么,被沙子迷到了眼睛?还是又被口水呛到了?”
“……都有吧。”
“真是,下回再不会管你了。”
彩枝说了一句,默默地拖着被吓成软脚虾的阿黎走了。
傍晚,院子里起了风,阿黎刚哭过的眼睛被风一吹,有些瑟瑟的疼。
而昨儿晚上那些遐思,也被吹得干干净净了。
她还是不能太贪心,一套行头就已经不错了,怎么还能妄想着赎身的时候能不要银子呢。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好几日,彩枝也和阿黎站在一件屋子里,可她好像对赵煊的眼神好无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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