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到榻角的小包袱,里头有他打仗常备的药,“咱们抹一点,很快就消了。”
容落云微微惊讶,对方惯会挖苦,可这两句却温柔极了。
他屁股不离席地蹭过去,忍不住说“你今日温柔得像”
霍临风问“像什么”
他想到“像大哥。”
嘁,段怀恪很温柔吗未觉得。
霍临风腹诽着打开药罐,将容落云揽近些,沾一点为其涂抹。
他的指腹有茧,怕弄疼人家于是轻之又轻。
容落云却觉得痒,用手肘杵他“重些。”
他口不择言“昨晚还求着轻些,又要重了。”
说罢,那一截修颈比抹药前更红,仿佛抹的是胭脂。
容落云歪颈忍受,余光瞥见敞开的包袱,里头绣花描草的尽是些帕子。
他问“这些帕子哪来的”
霍临风说“旁人送的。”
容落云想,这般多,果真送帕子的人从城南排到城北吗既然常收,何故他送时欣喜若狂,还对他一通搂抱
他脑中现出一幅场景,霍临风立在城南,面前送帕子的姑娘排到城北,送一条,霍临风收一条,收下对人家搂搂抱抱。
这哪像生瓜蛋子干的事,朝暮楼里的风流恩客也不过如此。
药抹好,霍临风问“宫主在想什么”
容落云回了神,扭脸反问“你哥哥说你是处子,真的”
霍临风脸色顿僵,红一阵白一阵,把杜铮砍了的心都有。
不待他理好说词,容落云又道“你之前去朝暮楼不是寻宝萝,是寻我,为何撒谎”
桩桩件件一齐发作,圆谎累煞人也。
霍临风索性坦白“我骗你的。”
他真是把将军体面抛了,“甚少流连烟花地,宝萝亦非我所,不过是投宫主所好。
至于处不处似乎与宫主无关。”
说罢,他得找补点面子,低声问“补药甚猛,宫主耽溺温柔乡,莫非常服那药”
这话锋转得好快,容落云乍惊欲辩,仰脸离近却捕捉到霍临风眼中的戏谑。
他便故作老辣“非也,我像那般不中用吗”
霍临风认输般点点头,而内心笑开了玉兰花。
中用个屁,昨夜不过一番搂抱厮磨,顶多紧了些、凶了些,这家伙却呼哧不停,软得像丢了魂魄。
这时一阵香味飘入,杜铮端来了晌午饭,三荤两素,一屉竹筒甜饭。
霍临风和容落云都饿久了,落座桌前动筷便吃,杜铮自觉退到一旁立着。
容落云奇怪道“他大哥,你怎的不吃”
主仆俱是一凛,霍临风忙说“大哥,你傻站着做甚,快趁热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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