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子府后院内宅他其实熟得很。
下意识看了看侍卫们的装备和位置,暗中点下头。
逐步往里走,下人越来越少。
等走到正房廊下,只有原侯府陪侍过来的两个婢女守在门口,恭敬见礼,请侯爷入内。
独孤铣迈进门,继续往里走,这才发现,室内里外几重,竟是一个闲人也无。
眼前所见,未免太不寻常。
他不由得加快速度,几步迈入最后一道门,绕过屏风,看见女儿站在当中,抬头迎向自己。
"
爹爹。
女儿正在恭候爹爹,只怕爹爹不来了。
"
独孤萦特意临时换下宽大的麻布孝服,穿了件显腰身的素色衣衫。
小腹凸起,一览无余。
即便独孤铣没有太多切身经验,也知道这绝不是一个月身孕该有的模样。
连参见礼节都忘了,惊问:"
萦儿!
你这是……?!
"
独孤萦扶着床榻柱子慢慢往下跪:"
爹爹,女儿不孝,今日向爹爹坦白,腹中胎儿,并非太子殿下骨肉。
"
"
你、你说什么?!
"
独孤铣觉得一定是这些天过于忙碌辛苦,以致出现了幻听。
手撑在屏风上,又问一遍,"
萦儿,你适才……说了什么?"
独孤萦语速放得更慢,一个字一个字缓缓吐出来:"
女儿说的是,腹中胎儿,并非太子殿下骨肉。
殿下悲天悯人,以非常之法,收留女儿在此……"
"
咔嚓!
"
独孤铣手掌按住的地方,云石雕嵌的屏风镜心忽然裂开,瞬间碎成大小无数块,噼里啪啦往下掉。
"
爹爹!
"
独孤萦惊呼一声。
独孤铣刹那惊醒,飞速拽起地上毛毡,将碎石接住,以免惊动外围侍卫。
他深吸几口气,看着女儿,慢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