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夫子是个看来颇有些年岁的老头了,留着长长的胡子,是货真价实的吹胡子瞪眼,“小少爷是否以为身为家主之子便可无法无天!
毫无礼教可言!”
句荷忙一拱手,诚恳道:“敢问文夫子,礼教是为何物?”
“尊师重道便是礼教!”
“那我很有礼教啊。”
句荷无辜道。
“你!”
文夫子又是一戒尺打下来。
句荷紧退两步,恰好躲过。
她笑道:“文夫子怕当真是年纪大了,有些糊涂了。
学生适才关心文夫子的身体,是为尊师,认真听课,指出文夫子重复的段落,是为重道。
有我这样既尊师重道又颇有礼数的学生,文夫子却要非打即骂。”
句荷看文夫子被她气得直抖,那戒尺指着她的鼻子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句荷轻笑,一步上前,凑到文夫子跟前:“文夫子,虽是修者,但生老病死亦是人之常理。
你要是想看病的话,我帮你联系我舅舅,不收你插队费哦。”
“你!”
文夫子气的直接将那戒尺甩到句荷脸上。
句荷歪头躲过,眼见着那戒尺飞出教室。
“欸,夫子莫急,我这就帮你去捡!”
句荷拔腿开溜冲出教室。
文夫子被句荷气得直喘气,众学子却只敢坐在原位干瞪眼。
犹记得五天前句荷惹夫子生气,众学子一致上前宽慰,被文夫子骂得狗血淋头。
也记得七天前句荷惹夫子生气,众学子上前阻拦,被文夫子骂得狗血淋头。
还记得……
总之,不管他们做什么,都会被文夫子骂的狗血淋头。
因为文夫子压根吵不赢句荷,只能拿他们这些鹌鹑撒气。
还是沉默吧。
众学子对视一眼。
至少什么都不做的话,挨骂的时候不会那么委屈。
句荷欢快地冲出学堂大门时,踏雪已在门口候着了。
她吹了声哨子,翻身上马,便向演武场狂奔而去。
踏雪是一匹在仙界出生的小黑马,血统灵力都说不上有多好,性子更是差的离谱,是句荷两岁那年从马市老板刀下强要来的。
句荷自小生的漂亮又爱笑,一岁时便已口齿伶俐、能言善辩,尤其深谙阿谀奉承之道。
每每都能轻易将句老爷吹捧得高高兴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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