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嫁给姑父可以吗?”
岑怿仿佛鬼机灵的小孩儿会了意一般,笑眯眯地开玩笑道。
“滚犊子。”
沈泓脱口而出。
“你好凶啊。”
岑怿轻声抱怨道。
沈泓低头,望着桥下畅游的小鱼,笑而不语。
“放假回家吗?有空可以来找我玩。
我爸念叨你呢。”
岑怿柔声问道。
大西洋的潮湿水汽凝结出几片微凉雨丝,悠悠然落降下来。
“呆在伦敦,哪也不去。”
沈泓一脸心事似的,低声回答道。
“那听我一句劝,去看看姑姑,陪她说说话也好。
她其实没有你说得那么差。”
岑怿知道沈泓不爱听,但还是耐心地劝说她。
“她也就是命好,遇到了沈凌。
换成遇上别的男人,以她这种没谱的生活花销,这会儿还不知道在哪儿要饭呢。”
沈泓毫不客气地说着风凉话。
“嗯,这个我同意。
遇上我爸这样的铁定不行。”
岑怿说罢直摇头,摆出一副对此深信不疑的样子。
“你们家的人除了你,都一样。”
沈泓如是评价道,语气里充满感慨。
“怪不得我一回家就被他们孤立,原因找到了。”
岑怿叹了叹气,仍然笑呵呵地接了她的话。
岑怿留欧多年,每逢学校放假,他宁可泡图书馆,看文献写论文,或者逛逛当地的美术展和剧场,也不愿意回家多待几日。
岑怿待人温和,说话风趣,虽饱读诗书却毫无知识分子的架子,在岑家那一群心性高傲的亲戚间其实并不受到欢迎。
他小时候闲来无事喜往姑父家跑,赖着沈凌,打些零工,学点经世致用的小技能,最不喜正襟危坐在书房里,研读精深晦涩的原典专着。
与之相对,岑家人也十分看不惯沈凌身上恣意、冷厉而练达的商人气质。
双方互相不大对付,虽表面不称,但疏于来往。
久而久之岑怿也就被孤立了。
“在瑞士被导师赶出师门,回去又要被岑家人孤立,你心态真好。”
沈泓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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