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想着明天就要离家一个月,何麦穗吃完早饭,就开始劈柴,劈完柴,再将缸挑满水。
“穗穗。”
看到杏花在院门那里探进来半个身子,“快进来呀。”
何麦穗放下扁担,招手让杏花进来。
“我听说前天有个男同志来找你的,外面都在传是你新处的对象,什么情况?真是你新处的对象?”
闻言,何麦穗有些头疼,但在意料之中,那天在树底下的婶子,都是些长舌妇。
“哪有,是隔壁生产队的种猪饲养员,只是来找我借书看。”
“原来如此,我还真以为是你处的对象。”
“你来找我,不会是专门来问我这个吧?”
“对呀。
咦?穗穗,你这是把过年的柴都劈好了啊!
问完你了,我就先回去了,我还得回去绣铺盖。”
何麦穗挥挥手,假装赶人走的样子,在嬉闹中送走了杏花。
锅里的梅菜扣肉与粉蒸肉已蒸软乎,要吃的时候热一热就行了,何麦穗没有退火,准备烧点水来洗头,洗脏衣服,小灶里的那一提锅水可不够。
洗完头,水没倒进排水沟,而是倒进木盆里,待会用来洗脏衣服。
头还在滴水,何麦穗拿着木梳子坐在灶台前,用火星子的温度烤干湿。
弟弟在堂屋做作业,妈妈出门溜达去了。
头干了,她就迫不及待扎起来,总觉得披头散不习惯,也不好做事。
中午热一个粉蒸肉与一个梅菜扣肉,再蒸点饭,就开吃了。
吃完饭,妈妈与弟弟收拾灶屋,她就去收拾猪圈与牛棚,然后再去收拾行李。
从柜子里拿出那支钢笔,决定留下自用了。
再将书本装进袋子里,然后打开柜子挑选带起走的衣服。
“也不晓得那宿舍有没有暖水瓶,盆子啥的。”
看见妈妈端着一搪瓷盅盅水站在门口,心中有疑虑。
“暖水瓶应该有,但盆子帕子啥的应该没的,得自己带。”
“那要带的东西就多了,明天有没有牛车来生产队上接你们吗?”
“我们是说好在公社车站集合,东西其实不多。”
“那我送你到公社车站。”
“嗯,好。”
收拾好东西,何麦穗就将铁盒子从床底地砖下拿了出来,不但要负责自个的日常费用,还得负责巫俊生的,她得把钱全带上。
妈妈在她每件冬衣里面都缝了兜,她可以将钱放进内兜里。
晚上,弟弟蔫巴了,那嘴唇嘟很高。
这些年她都在弟弟身边,弟弟开始难免会有些不习惯。
明天起得早,所以何麦穗看书没看得太晚,再次确定好行李后,她便熄了煤油灯,躺在床上酝酿睡意。
天还没亮,外面一片漆黑,何麦穗摸黑点燃煤油灯后,便开始穿衣。
扎好头,便去灶屋倒热水洗脸。
妈妈听到动静起来了,“穗,吃了早饭再走?”
“不了,妈妈,我到公社上去吃。”
她将行李装进大竹筐里,然后轻松背起,“妈,我能拿走,你就不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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