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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天资聪颖,每一日悉心学习为人处世之道,功课上尤为用功。
这样的人,任谁都会喜欢。
“不错。”
简让赞许地一笑,“好生温习近期所学,两日后再来。”
“是。”
看着三个人离去的背影,简让弯唇微笑,过往袭上心头。
在他的记忆中,自己似乎没有过这样安分、踏实的经历。
年幼时性情乖张,一面习文练武,一面刁难师傅。
功课总是做到最好,却总有不满或质疑之处,偶尔把师傅气得吹胡子瞪眼。
再长大一些,景林将他带在身边。
那时暗卫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存在,隶属皇室,只听命于帝王。
景林是先帝最信任的人。
景林往死里磨炼、折腾了他好几年,终究也没磨平他性情里的棱角。
而景林最为欣赏他的,正是这一点,离开皇室,袖手天涯之前,景林对他说:“不论走多远,大周的燕京城里,有我半条命,就捏在你和萧错手里。
我对不起你们,但还是要请你们为此辛劳,甚至担负莫大的凶险。”
是从那之后,他为人处世在明面上愈发的没有耐心,除了挚友、亲信,看谁都不顺眼,便是皇帝皇后,也能无所顾忌地开罪。
可是在心里,他开始揣摩每一个或每一种人的性情、长处、短处。
也开始以置身世外的角度品评、了解自己和挚友。
他看到了自己偶然对世道的失望、心寒,一度认为人活着真是最亏本儿的买卖;看到了萧错近乎可怕的城府、缜密和偶尔不可思议的仁慈,更看到了他的诸多不易、酸楚;也看到了景林的执念、傲气,还有孤独。
某些方面来讲,他和两个挚友是一路人,都曾经历消沉、灰心的漫漫光阴。
亲眼目睹过的生死太多,负伤流血的时候亦太多。
当你一次次切身领略到人命偶尔只是个数目,当你一次次切身体会自身生死不过取决于一瞬间的反应或运气,人生的颜色在心里留下的颜色,便只有晦暗不清。
可不论如何,都熬过来了。
萧错是在沙场上成名,保国安民是他一生的抱负;他与景林是皇室的一把刀或一柄剑,为皇权斩杀罪孽深重之人,除掉隐患。
不管怎样,报国的信念流淌在每个热血儿郎的血液中。
如果手握皇权的人不值得,那么,他们也就不再是他们。
但是值得,一直都值得。
大周那个母仪天下的一根儿筋的女子,认定的男子是值得的。
景林就是因此,不争,不算计,一直都在成全她,帮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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