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除了身体上的缺陷,他无可挑剔。
她没有见过比他更善良的人,才华也出众。
她见过他的画,是一眼就可看出的才华,当年考入美院是专业第一的成绩,最近听说他的画入选了国内一个知名画展,并且,他从未以自身残障作为宣传点。
除了生活在他身边的熟人,没有几个人知道,他是如何握着画笔或刮刀完成那些作品的,有时候,是双手并用,有时甚至需要长时间用嘴叼着笔辅助。
她见过他那些说得上是笨拙狼狈的姿态,她甚至替他擦过因含笔太久流出口水的嘴角。
在那些时刻,她真的没有嫌弃他,只有作为亲友的心疼和作为半个同行的敬佩。
如果,南烈不是作为她的男人,而是一个普通朋友或异姓弟弟,他是真的很好很好。
松雨轻轻摇头,嗤笑一声,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完全没有意义。
南烈若不是残障加体弱,恐怕当年母亲根本不会走进南家大宅,更别提她自己了。
她不会有机会过上现在的日子,尽管本质仍是寄人篱下,但起码外表光鲜。
往后混得再差也是国外知名艺术院校毕业,找一份体面的工作不难。
更何况……她的目光停留在酣睡中的南烈脸上,她能获得的远不止这些。
也许这几年会有人笑话她的男人是残废,由他们笑去吧!
谁知道那些嘴上笑话她的人,心里会不会暗自恨不得能爬上这个残废的床?
她不会把这种“好事”
拱手让人的!
南烈足足睡了四个小时。
醒来后见松雨还在,问了时间才知道已经下午了。
他有些歉疚地说:“早知道我会睡那么久,就该提前和你说,让你到点了自己去吃午饭的。
饿了吗?”
“饿了。”
她早上只喝了一杯咖啡,确实也没吃什么东西。
“叫客房服务吧。”
他说,“你先吃,我收拾一下自己。”
“一起吃。”
“我动作慢。”
“就算现在立马叫餐,做好也要时间呢!
你洗漱更衣能费多久,而且……”
她坏笑着俯到他耳边道,“我可以帮你啊。”
“你去点餐。”
他笑得腼腆。
“好。”
松雨蜻蜓点水般吻了吻他发红的耳廓,这才直起腰翻开床头柜上客房服务菜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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