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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声音温润,背景还有两道声音。
“你在哪儿?”
她问。
“在老师这里,吃过饭搬。”
无需她问,他便自动回答。
“好。”
挂断电话,周叙言折身回屋。
程教授给他倒了杯自己酿的梅子酒,“贺星越那小子馋我这酒馋好长时间了,上次来还顺走半坛。”
周叙言笑笑,从程教授手里接过酒坛,给程教授倒了一口的量,“医生说您要少喝酒。”
程教授有高血压,退休后血压慢慢有回降,但还是要注意。
人老了总得有个爱好,不用教书育人后程教授就这一个爱好,前两年程教授不以为然,直到有次差点昏迷不醒,才慢慢重视。
桌上的菜很丰富,程教授家讲究食不言寝不语,安静吃完饭周叙言帮着收拾,又陪着程教师到院子里下棋。
“你跟舒悦最近怎么样?”
程教书问。
周叙言移动手里的车,“挺好的。”
程教授:“以自己作为导体来疏导她,你打算怎么收场?”
周叙言垂眼,声音低沉,“只要能治好她的病。”
“万一她知道了呢?”
程教书将自己的兵过河,“如果她要求跟你结婚,你也结?”
对周叙言来说,程教授不止是人生路上的导师,更是指引前进的灯塔,他治疗舒悦的事,程教授都是知道,只是省去其中一些细节。
“叙言啊,你是个很好的心理学家,有一句话你该知道,当谎言被拆穿,反噬的痛苦将是百倍不止。”
周叙言眼睫微颤。
他承认自己为了早些了解舒悦的情况有些冒进,一开始程教授并不赞同他的做法,谎言带来的只会是伤害,他本是要与舒悦慢慢相处,但渐渐发现,自己好像才是平复她心理起伏躁动的关键。
一个谎言的产生便需要用无数谎言来圆,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撒了好些谎。
程教授叹了口气。
周叙言什么都好,但唯独在这件事上过于执着,只是纸终究会有被火烧穿的那天,希望他能做好准备承担。
陪程教授下了几局象棋,周叙言便回学校,喝了酒他没开车,叫了代驾,刚到学校门口便看到停靠在路边的车,以及在树荫下跟人说话的女孩。
红裙艳丽如火,面色已有不耐,在她面前的人周叙言认识。
是播音主持系的老师。
周叙言记性素来不错,何况是同个学校老师,来来往往间也见过几次。
老师叫钟连哲,黑衬衫黑西裤,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说话时微微低头,看上去有些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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