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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太太听了这话,心里就明白了,胡先生是在外面交女朋友,并不是嫖暗娼。
因道:“你得有充分的证据吗?”
胡太太道:“那一点假不了。
没有充分的证据,我何至于气得这个样子?啰!
我这里就有一封信。”
说着,她手是颤巍巍地伸到怀里去摸索着,在怀里摸出一封粉红色的洋信封,交给魏太太。
她接过来时,觉着那封信还是温暖的,分明是揣在胡太太贴肉小衣口袋里的。
见那信封上,是钢笔写的字。
因望了她笑道:“我可以看吗?”
说着,把这信封颠了两颠。
胡太太道:“我正是要你看。”
魏太太抽出里面一张洋信纸来,上面还有钢笔写的字,笔画虽很纯熟,可是笔力很弱,当然是位女人的手笔,信上这样写:“敬:昨晚由电影院回寓,在窄小破旧的楼上,孤独地对了一盏电灯,我加倍地感到寂寞。
窗子外正飞过几点雨,那没有玻璃的窗户,糊着薄纸,漏了不少窟窿。
在那窟窿里送进一阵阵的寒风,那是格外的凄凉,回想到你我在一起的时候,你给予我的温暖,徒然让我增加感触,我不由得掉下几点泪。
我是个薄命的女人,二十多岁,让我丧失了他,成了一只孤雁。
家乡在沦陷区,正成了既无叔伯,终鲜兄弟的那个悲惨境遇。
白天,有那吃不饱肚的工作,让我鬼混一天,到了晚上,我一个少年孀妇,向哪里去?幸遇到了你,随时给予我许多帮助,我是感激的。
可是我有点不知足,这只能解决物质上我眼前一些困难,我在社会上,依然是孤独,凄凉,悲惨的呀。
自然,你会想到这一点的,你是常到这小楼上来温暖我。
可是,第一,我怕呀,人言可畏呀。
第二,这始终还是片刻的温暖而已。
你既然同情我,爱我,你就得救我到底。
我今天在你当面,几次想把我的心事说出来,怯懦的我又忍住了。
回寓之后,形单影只,风凄雨苦,受到这分凄凉,我不能再忍了,我不能不说了。
我伸出了待救的手,你快救我呀。
你有约会,不必写信,还是打电话吧,快得多呀。
最后,我告诉你,我永久是属于你的,你能救我,我也只要你救,快回音吧!
芳上。”
魏太太把信看过,依然塞进信封里,交回给胡太太,因道:“这是个什么样的女人,照信上说的,是个有工作的寡妇。
信倒写得相当流利。”
胡太太将那信捏在手上,还是颤巍巍地塞到长衣怀里去。
因道:“这女人是老胡的旧部下,他根本混蛋,上司可以和女职员作这下流的事吗?谁还敢出来当女职员呢。
不过这个贱女人原也不是好东西,到处找男人。
她丈夫大概就是为了她胡闹气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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