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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道:“事后?事后才告诉我。
可是我的贞操,已经让你破坏了。
慢说我是旧家庭出身,就算我是新家庭的产儿,一个女孩子的贞操,让人破坏了,也是不可补偿的损失。
那时,我年轻,没有主意,虽是你朋友告诉了我你是个骗子,可是我也只好将错就错。
现在没有什么话说,你赔偿我的贞操,还我一个处女的身份。
不然的话,我到法院里去告你诱拐重婚。
你这种狼心狗肺的人,不给你厉害,你不知道好歹。”
魏端本将吸的烟向桌下瓦痰盂子里一丢,红着脸道:“你的贞操,是我破坏的吗?”
魏太太听了这话,先是脸上一红,随后脸色惨然作变,最后脸腮向下沉着,两道眉毛竖了起来。
看到桌子面前有只茶杯猛可地拿起茶杯来,对了魏端本迎面砸了过去。
魏先生在她拿起茶杯来时,根据以往的经验,已予以严密的注意。
她一举手,他立刻将身子一偏,茶杯飞了过来,没有砸着他的脸,却砸在他的肩膀上。
茶杯里还有些剩茶,随着杯子翻过来,淋了魏先生一身。
杯子滚到地板上,就呛啷一声碎成了几片。
魏先生这实在不能不生气了,瞪着眼望了她道:“好!
你又动手。”
魏太太坐在对面椅子上,又哇地一声哭了。
魏先生对于太太有三件事,非屈服不可。
其一是太太化妆之后,觉得比任何同事的太太还要漂亮。
这时出于衷心的喜悦,太太要什么给什么。
第二是太太生气的时候,也不能不屈服。
当初和太太结合的时候,太太是十九岁,兀自带着三分小孩儿脾气,一点儿事就着恼,也不免有些撒娇成分,魏先生总是将就着。
偶然有两次不将就,太太可就恼怒得更厉害,念着她年轻,还是让步吧。
这么一来,成了习惯,太太一生气,魏先生就软了半截。
第三是太太哭的时候了,教人有话说不进去,动手打架,更是不忍,也只有屈服。
而且不屈服的话,太太就要算旧帐,闹离婚,几次也就决定了离婚了,可是怕她要巨额的赡养费。
尤其是两个小孩子一个四岁,一个两岁半,将会陷入悲惨的境界。
再说,太太实在也很漂亮,失去了这样的太太,一个抗战期间的小公务员,哪里找去?在这几种情形之下,他对太太已丝毫没有反抗的能力。
第二回吊角楼上两家庭(5)
现在太太又在哭了,纵然泼了身上衣服一片水渍,可说丝毫没有受伤,茶杯那一砸,也就不必计较。
回想对太太所说的话,实在也太严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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