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颐摸了摸脑袋,不乐意道:“老师,这么多人呢,你也得给我点儿面子,好歹我也是个小秀才么!
说我是火坑,要我是火坑,你怎么会收我做弟子,这不也说明您老没有眼光么?明知我是个火坑,您还往里跳!”
“你这是什么鬼比喻,嗯?”
韩相如被周颐说的哭笑不得,这小子真是来讨债的!
周颐扶着韩相如讨好的道:“老师,这我还小呢,找媳妇儿的事不急,怎么着也得等考上进士再说!”
“你倒是忒有自信,要是你七老八十还没考上进士,莫非就不成亲了?”
韩相如被周颐扶着走进韩府,韩府的管家便看着他们师徒两个沿路你一句我一句旁若无人的吵吵嚷嚷。
管家看着叹道,每回周少爷一来,这老爷就像年轻了十岁似的。
“老师,你可不能这么诅咒我,我怎么可能七老八十还考不上秀才,要是真这样的话,那就是你这个老师没教好!”
“你这混账东西,看来老夫是对你太宽泛了,连我都敢编排,自个儿没用,到埋怨起我来,还敢不敢说是我没教好了,嗯?”
韩相如拿着扇子对着周颐的屁股就是一顿揍,只把他打的哭爹喊娘:“不敢了,老师,不敢了……”
韩相如打了十几下才停下,倒把自己累的够呛,坐在上首喝着热茶看着周颐抽着鼻子不看他,笑了笑:“哟,还耍小脾气了,抬起头来!”
“老师,君子动口不动手,你以后能不能给我留点儿面子,我都这么大的人了,你还打我屁股,让别人知道了,我还有什么脸面?”
都怪鬼子太狡猾,以前韩相如都是放嘴炮,没想到现在竟然直接动手了。
“你要是再改不了那胡咧咧的毛病,我以后还打你。”
韩相如冷笑着说道。
周颐耸了耸肩,决定这个问题不再讨论了,韩相如那骨头都快散架了的老梆子身体又有什么力气,他也没舍得下狠力气打,力度也就比挠痒痒重一点儿,“不管怎样,以后找媳妇儿的事得让我自己同意才行,什么锅配什么盖,我知道自己要找什么样的!”
“年龄不大,话倒是一套一套的,你以为老夫稀罕管你那破事儿呢!
你冲你父母嚷去吧,自古婚姻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关老夫什么事?”
周颐立刻走上前给韩相如狗腿的捏肩膀,讨好的说道:“老师,您这是哪儿的话呢,您可不就是我的再生父母么!”
“混账小子……”
韩相如被周颐的话逗笑了,又留他吃了晚饭,布置了课业后这才安排下人将他送回去。
周颐中了秀才的事情随着时间的消逝在下湾村引起的轰动也慢慢回归于平静,这也让他松了口气,整天被人像参观大熊猫一样围着,是个人都要受不住的。
平静的环境也能让他安下心来继续自己的学业,现在他在白鹭书院呆的时间并不久,只上午在书院里呆半天,下午就到韩府跟着韩相如念书,韩相如在教他的时候,从不拘泥于书本,朝野时事,民生经济,琴棋书画,甚至堪舆之术,岐黄之术他都跟着韩相如在学,在周颐看来,韩相如简直就是一个小叮当,你永远不知道他会的东西有多少。
这样有规律而充实的日子过起来是极快的,跟着韩相如最大的收获不是他开阔的视野,广博的学问,而是周颐学到了真正将读书当成了兴趣。
在书海中徜徉,博古通今,彼此印证,自己的思想与古人的思想互相碰撞,这样的感觉实在太美妙了。
而他又多了许多后世的知识,再看古人的思想,就更能去其糟粕取其精华,说出的言论有时让韩相如也叹为观止,遇见一个有意思的话题,师徒两个还会争得面红耳赤,也算是相互监督进步了。
都说八股文束缚人,其实它也就是一种写文章的形式而已,若你自己真正能做到融会贯通,又岂会被一种小小的八股文体而约束住。
但做到这一步的又有多少人呢,很多人念书不求甚解,罩着八股文的框架把自己本就不精通的学识往里套,只念得目光呆滞,形似呆木。
周颐在这样的学习心境下,课业进步的飞快,这也让他的心情大好,转眼这样的日子就过了两个月,秋日气氛渐渐显露了出来。
秋风卷着枯黄的落叶,周颐走在回家的路上,好心情的哼着歌:“就让秋风带走我的思念,带走我的泪……”
呸,这什么跟什么呀,这可不是高兴的时候该唱的歌,现在想想,前世的种种就仿佛一场梦,反而是他现在脚底下踩得这片土地才能给他踏实感。
周嘉照例在村口等他,周颐走上前牵住他的手,“不是叫你不要一个人在这里等我吗再不听话就打屁股了!”
周嘉忙用空的一只手捂住肥肥的屁股,故作神秘的对周颐说道:“哥哥,你蹲下来,我给你说个秘密。”
“什么秘密?”
这小子天天在村子里当混世魔王,能有什么秘密?难不成是谁捉迷藏赢了不成?
“你蹲下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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