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家祠堂庄严肃穆,此刻成了封隽奕的牢笼。
冰冷的石板地面好似一块巨大的寒冰,透过他单薄的衣衫,肆意侵袭着他的身体。
从白天到黑夜,他就那样直直地跪着,面容冷峻,没有一丝表情,可那紧咬的牙关和微微颤抖的身躯,却泄露了他内心的痛苦。
窗外,冷风好似了狂的野兽,不停地撞击着窗棂,出尖锐的呼啸声。
很快,洁白的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不一会儿,天地间便成了一片银白的世界。
祠堂内,昏暗的烛光在寒风中摇曳,随时都可能熄灭,封隽奕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在墙壁上扭曲晃动。
他的脑海里,全是爷爷的身影。
他刚回封家的时候,夜里总是做噩梦,每个不敢睡觉的深夜,爷爷总是把他抱在怀里,用那温暖的大手轻轻抚摸他的头,给他讲着古老而有趣的故事。
那些曾经的温暖,如今却如同一把把利刃,狠狠地刺痛着他的心。
另一边,医院的病房里,江盼站在窗边,忧心忡忡地望着窗外的雪景。
雪花如柳絮般纷纷洒落,可她却无心欣赏这美景。
自从封隽奕回了封家老宅,就一直没有消息传来。
她知道封家的复杂,那里面的人,个个都像隐藏在黑暗中的猛兽,稍有不慎,就可能被伤得遍体鳞伤。
封隽奕临走前特意叮嘱她不要跟着,他是怕她受到伤害啊。
江盼这几天也一直守在陈文斌的病床前,和小姨轮流照顾着他,没闲着。
尽管如此,她的心里却始终放不下封隽奕。
犹豫再三,她还是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乖乖,怎么了?”
电话那头,封隽奕的声音传来,沙哑得让人心疼。
“我没事,就是担心你,你怎么样了?”
江盼的声音里满是关切,她紧紧握着手机。
封隽奕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努力扯出一个笑容,尽管江盼看不到:“没事。”
“他们是不是为难你了?”
江盼追问道,她太了解封家那些人的嘴脸了。
“没有,他们不敢。”
封隽奕故作强硬地说。
“那就好。”
江盼松了一口气,接着问,“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封隽奕低头看了看自己早已淤青紫的膝盖,咬了咬牙,用轻松的语气说:“我在家里处理点事情,三天后才能回去了。”
“要三天那么久吗?”
江盼的声音里满是不舍和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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