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着脚流着泪,那样心疼地擦着问着,连羞耻都忘了。
所以他再怎么努力,哪怕用上这种卑劣的手段,在谢旃面前,也都全不作用吗?
可是,凭什么?
傅云晚擦不完。
那样多的血,染红帕子染红了手,却还是有新的不停地流出来。
就好像要把他的生机全都带走似的,让他曾经健康的脸色变得纸一样白。
恐惧到了极点,语无伦次:“药,你的药,我记得你有药的,你快吃药。”
胳膊猛地一紧,桓宣用力拽过了她。
眼睛瞪得那样大,让她几乎疑心是要刺穿她,扒光她藏在心里,最深处的秘密:“你今天,见了他多久?跟他都做了什么?”
连他有药都知道。
这绝不是他起初以为的,短短一刻钟见面所能了解的。
他们躲在那里,他们孤男寡女,他们都做了什么?
“没有,什么都没有,”
傅云晚哭泣着,努力挣扎着想要挣脱他的桎梏,“他病得很厉害,你别打了,让他吃药吧。”
怒火轻易被挑起,和着妒忌,越涨越高。
凭什么要他别打了?她自己亲眼看着是谢旃先动手,难道因为他身体强健不曾吐血,就都成了他的错?怒到极点,扯出一个冷淡的笑:“好,既然你说我打他,那我不坐实了,如何对得起这个名头!”
一只手牢牢抓着不让她挣脱,另一只手攥拳抡出去:“你给我滚!”
拳头带着风声,虽然凶狠却并不快,谢旃踉跄两步躲开,刚从袖袋里掏出来的药瓶啪一声掉在地上。
塞子摔开了,里面几颗朱红的药丸四散着滚开,弯腰想去捡,蓦地想起大夫的话:心脉受损严重,若能够不劳心无喜怒,还可指望十年寿元。
耳边响起短促的惊叫,傅云晚用力挣脱桓宣,扑了过来。
她方才一直小心着没有碰他的,到这时也顾不得了,一手扶着他,一手去捡地上的药丸:“你快吃药,快吃药。”
谢旃接过来含在口中,叹息着:“绥绥。”
十年,太短了。
到那时候,她也不过才二十五岁。
况且又怎么能够做到不劳心无喜怒?战局的每一步都是他无数个不眠不休的夜里无数次推演计算而来,还有她。
时时牵动心弦,令人悲喜难抑。
所谓的十年寿元,根本就是奢望。
就连这奢望的十年,也要与她天各一方,向往而不得见了。
心里突然缺了一块,血肉模糊着,那手,忍不住便伸出去,想替她擦泪:“绥绥,别哭。”
桓宣目眦欲裂,一把拽过傅云晚:“别碰她!”
伸出的手停在半空,谢旃抬眼-->>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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