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弦抽空瞅了他一眼,眼神还很严肃。
沈言无语,很想爆粗口说:「那关我屁事」。
然而最后还是没说出口。
直到事后很久,沈言才认识到苏青弦那一晚上的主动示弱的险恶用心。
从此之后,苏青弦一旦示弱,在两人的关系上就能长驱直入,如入无人之境。
沈言很焦躁。
焦躁一般产生于面对转变而无法掌控,沈言的情况自然未能免俗。
他知道苏青弦正在缓慢地步进他的人生,并且以一种他并不期望的方式。
然而他却抗拒不了。
苏青弦还是一径地对他好,对他笑。
而且自从那一天早晨接他之后,再也没有说过「喜欢」两个字,更没有再做出亲吻或者抚摸这样的动作,一时间只差在头顶上安块「安分守己好好先生」的牌子。
然而沈言不是傻瓜,亦不是初经恋爱的青涩少年。
苏青弦的那招手段自然高明异常,却也不是无迹可寻。
沈言大概知道这奸猾的男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无他,只一句话可以形容,就是「投其所好」。
知道沈言吃软不吃硬,那个男人就索性摊开来了事,把那些坚硬壳子统统收拾妥当,再也不表露出来:一味地温柔体贴,再也不说半句自己不爱听的话,抱着长期抗战的准备,打算来个润物细无声。
然而即使沈言自己,也知道这一招对他实在有用,也实在受用。
之前的拒绝像是昨日烟云,已经消散,因为之前做出拒绝的依据似乎已经消散。
然而沈言知道,这世上人心是最难改变的。
他当初的拒绝虽然似乎是脱口而出,但他却从不后悔,因为问题一直都在,一直横亘在两人之间,沉默而又顽固。
所以,沈言只能秉承一条宗旨:敌不动,我不动:敌动,我亦不动。
好在随着气温的回升,苏沈两人的工作也越来越忙碌。
很多问题随着渐渐密集掐算到几时几分的工作时刻安排表而被排到了第二线。
四月开始,苏青弦渐渐成了「空中飞人」,据说苏氏在新一年的几笔大手笔投资和资金运作都开始进行,这种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企划,是从企划规划开始就倾注了苏氏高层的心血。
于是从四月开始,沈言固定的「接送司机」暂时罢工了。
很快,沈言几乎连苏青弦的电话都接不到了——据说苏美钻陷入了可怕的工作地狱中。
每天开着公司新安排的黑色VOLVO上下班,沈言偶尔会觉得车内太过安静。
好在这样的时刻并不多,启明星的企划进展亦是很快。
进入企划实际操作阶段后,各方的态度都算配合,进展也都算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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