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锋莞尔道:“还没刻完,少一笔……”
云起歇斯底里道:“锋字还刻歪了!
你这白痴!”
继而拍了拓跋锋后脑勺一巴掌,夺来佩刀归鞘,起身恨恨走了。
云起忍俊不禁,把刀柄上“锋”
的一勾添完,继而与拓跋锋那把互换了刀鞘,匆匆出房。
云起把绣春刀系在拓拔锋腰带上,背起他,耳朵贴着院内高墙辨认了一会声响,离开大院。
“鹤顶红……”
拓跋锋有气无力道。
云起低声道:“我给你吃了保命的药,现没事了。”
拓跋锋以鼻梁轻轻摩挲云起的脖颈。
云起道:“我出世那会儿,爹在崆峒山遇上个道长,给了我两件宝物……三件,一枚枯荣造化丸,解百毒,救濒死,还有蝉翼刀,你记得不?上回你还问过我蝉翼是哪来的。”
拓跋锋点了点头。
云起又道:“我姐说,枯荣丸吃下去后,十二个时辰里,五感会逐一丧失,眼瞎,耳聋……是为枯;药效退后,五感再逐一回来,身子会康复,是为荣。
一枯一荣间,则易筋洗髓……你待会要是有何不妥,千万别慌张。”
拓拔锋低声道:“现已经看不见了。”
云起点头道:“等着,莫慌。”
“钦犯跑了——!”
远远有侍卫喊道。
荣庆隔着墙壁斥道:“说什么呢!
那是我们锦衣卫正使!
什么钦犯!
找死了么?!”
皇宫骑卫一向被锦衣卫压得死死的,荣庆一喝,侍卫们便即噤声。
荣庆吩咐道:“分两队,沿着西门搜,不可胡乱动手!”
拓跋锋沙着嗓子道:“在寻我们了?”
云起道:“别说话,荣庆不是我对手……不想与他交手,等他走了……”
云起深一脚,浅一脚拣宫内偏僻之处不住绕,论皇宫地势,无人及得上锦衣卫,而锦衣卫中,又以云起拓拔锋二人为首。
从小在宫里长大,云起与拓跋锋在四处玩耍,对那隐蔽处有何通道,尽数一清二楚,避了巡逻的侍卫,便循西门出了宫。
云起满头是汗,脚步虚浮,吁了口气。
拓跋锋声音迟滞,艰难道:“你本该把我……”
云起停下脚步,倚在墙边歇息,忍不住道:“把你交给皇上?让你,燕王、我们一起死么?你俩胆子大狠了。”
拓跋锋嘲道:“原是顾着自己性命,放心罢,你若把我交出去,皇上定不会……杀你,你与皇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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