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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瞬间表情僵住了。
“……她问你是谁了嘛?”
“没有。”
林强拢了一把湿漉漉的头发,坐在浴缸边沿看着我,“她就、问你干嘛呢。”
“你怎么说的。”
我皱眉。
“……”
林强沉默,然后伸手过来轻轻按了按我的眉心,“我说你在厕所呢。”
“你……是直接就说了,还是磕磕巴巴说的?”
不知怎么了,我突然想要这么确认一下,然后,我在林强不大明白这问题的来由,眨么了两下儿那双单眼皮儿的大眼睛,说了句“直接说的啊”
之后,才松了口气。
“怎么了……到底。”
“没事儿。”
我揉了揉太阳穴,不知该无奈还是该笑,“我呀,就怕你磕巴,你一磕巴,要不就是显得傻,要不就是显得特心虚知道嘛。”
林强乐了一声儿,就一声儿,接着便是一段时间的沉默,再接着,他抓了抓那黑亮的头发,边站起身边侧过脸嘀咕了一句:“我跟别人,说话……什么的,都利索着呢……”
看着他走出浴室,又随手给我关上门,我老半天没说出一个字儿来。
那天晚上,林强没在我家过夜,他回去了,回东四去了。
他在我拽着他袖子问他着什么急,是不是因为惠子要过来你心里不舒服了?
他直视着我,继而摇头,他说,不是,我是怕,惠子要问起你什么来,你不好答复。
她要问你,我什么时候走的?你怎么说?晚上走,比明儿个早晨走……好点儿。
百味杂陈。
我到最后也什么都没说出来。
我就只是死死抱着他,指尖插进他还没干透的头发,然后像以往那样给了他一个“恶狠狠”
的亲吻。
之后,我放他走了。
之后,惠子在第二天回来了。
之后,她什么都没问,拿了东西,跟我出去吃了顿饭,俩人一块儿看了张电影DVD。
字幕升起时,她看了看表,说,九哥,我该回去了,妈说还等着我晚上吃饺子呢。
我忙点头,小心把她送回了我父母那儿。
这是前天发生的事儿了,然后直到现在,她才终于过问。
我突然觉得,事后算账,还不如当时正法来得痛快。
唉……
说起来啊,那年真是个大灾年,非典就不说了,那是集体性的。
单说身边的几个重要人物,就没有一个让人省心的。
五月,某个病毒恐慌依旧在蔓延的日子里,我突然从经纪人那儿得着消息,说是川儿要上节目。
我当时就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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