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宋在旁边听着,也不知道她这是在干嘛,只是忽然觉得这人真虚伪啊,因为她跟他说话的时候从来不这样。
最后总算让她约上一个,再低头发信息,跟社工聊了几句。
车开到街道办事处,一个社工老师陪着方晴出来,也坐上了齐宋的车。
方晴看上去还是老样子,戴着帽子口罩,却好像平静了许多。
齐宋从后视镜看了看她,仍旧悲观地认为这会是另一次妥协的开始,告诉自己其实也没多大事,戴几天口罩,或者蒙头躲家里,等伤好了,又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接着去哪儿?”
他问关澜。
关澜说:“我指路,你开就行了。”
齐宋无语,就点点头,当个自觉的司机。
最后的目的地是个城中村,旁边有个菜场,门口有家做快餐盒饭的店,招牌和不锈钢脸盆装的食物摆在路边,正开晚市。
顾客当中有不少是出租车司机和外卖小哥,黄色、蓝色的头盔看见好几个。
“干嘛?”
齐宋又问。
“还能干嘛?吃饭啊。”
关澜回答,开门下了车。
约好的人已经等在那里,正跟老板聊天,看见她,迎过来,叫声“关老师”
。
那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有张清爽干练的面孔,一双宽宽大大做事情的手,像是跟老板很熟,直接把他们几个让进店堂后面的小房间,看起来是老板自家吃饭的地方。
齐宋好不容易找到地方停了车,跟着走进去,看见关澜她们已经围坐在一张八仙桌边,桌上倒好茶水,摆着好几个菜。
样子看起来精致些,但其实也就是外面不锈钢脸盆里的内容物。
他更弄不懂这是要干嘛,只是等着看下文。
关澜以为他嫌弃这环境,指指身边的凳子让他坐下,又帮他涮好筷子递到他手上。
齐宋忽觉荒诞,她还真是对他一无所知,又或者说他们彼此都是这样。
没有自我介绍,也不问方晴是怎么回事,仿佛一切心照神会。
那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只是招呼大家吃饭,然后一边吃,一边说自己的故事:“……那时候跟男人一起到A市打工,他做装修的,我给他做饭打下手,挣到的钱都在他手上,喝点酒一不高兴就打我。
我忍不了了逃出来,口袋里一分钱都没有,心里也害怕,说以后去哪儿呢?看见路边中介所,想我可以做住家保姆啊,这不就吃住就都有了吗?”
女人说着笑起来,仿佛在回忆光辉历史。
“那时候才三十多,人家还嫌我年轻,也真是什么都不懂。
第一家上户,只能去照顾别的阿姨都不大肯弄的瘫痪老人。
到人家里,先问能不能给我洗个澡啊?太久没洗了,那澡洗得真的是舒服,我到现在还记得……
“这几年培训,考证,又去做月嫂。
碰上闹腾的孩子,真是几宿几宿睡不上觉。
但收入也是真的好,存了点钱,自己也租了房子。
当初办离婚的时候,他父母把我儿子扣在老家死活不让带走。
今年十六了,也出来了,我托人介绍进的工厂,可惜就是书没读好。
等条件再好些,一定让他去念夜校,至少把高中和大专读了……”
齐宋慢慢才回过味来,这些话其实都是说给方晴听的。
女人还在继续往下说:“得亏关老师帮忙,才把婚离了。
事情过去之后再想起来,当初怕他干嘛呢?这种人说是喝了酒发起脾气控制不住自己,可只要外面警车一停,他马上就没脾气了,就是可着家里人欺负啊。
我后来总劝别人,要是遇到这种事,一定立马报警,做笔录的时候明明白白告诉民警,这就是家暴,不是什么夫妻吵架,什么家庭矛盾,一定记得要民警开验伤单,就算伤的不重,也得留下个记录来,开那个叫什么警告……”
资质平平和长生不死两种属性加身,陈生只想大喊一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老年穷。当宗门天骄崛起的时候,陈生还活着。当宗门天骄晋升长老的时候,陈生还活着。当宗门天骄寿终正寝的时候,陈生还活着。活着,熬成老前辈,他就能对小辈指手画脚,以大欺小了。悠悠岁月。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而陈生长驻光阴岁月不死不灭,淡看天骄起起落落,超然物外。...
众人不!你不想!...
胡莱先生,当今足坛像您这样只会进球的前锋生存空间越来越狭窄但尽管如此,您还是取得了耀眼的成就,请问您的成功秘诀是什么呢?在一个冬日的午后,胡莱向来自全世界的记者们展示他刚刚获得的至高荣誉,有记者向他提出了这样的问题。面对记者们投来的目光,胡莱的思绪却回到了中学时的那个下午,他孤独的站在球场旁边看其他同学踢比赛,他们不让他上场,觉得他是来捣乱的。他还想到了教练板着脸对他说的话胡莱,如果你不能付出十倍于别人的努力,你的天赋就只是毫无价值的石头而已。以及一个不屑的声音现代足球对中锋的要求越来越高,越来越全面,你只会射门有什么用呢?最后他的思绪定格于那时,夜幕已在东方的天空中若隐若现,在周边长满了荒草的废弃空地中央,有个女孩子很认真地对他说胡莱,你其实是有天赋的,而且是很厉害的天赋!因为你知道球门在哪里!胡莱盯着女孩子的眼睛,从那双眼眸中看到了身后的夕阳。阳光映在瞳孔中,流动着,燃烧着,凝成一道光环,仿佛要把自己也融化在这光芒中一样。收回思绪的胡莱重新回到了这个暖和的冬日午后,面对兴致勃勃的记者们,他微微一笑因为我知道,球门就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