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渐明,尖锐的警笛声如盘旋的飞鹤,穿过层层水泥,响彻天际。
这时,左楼道大门被攻破,轰的一声炸醒了神思游离的两人,任黎沣抢先一步掩在墙后,侧身举枪朝门口一阵扫射,就在刚才那一秒,在与音箫目光交错的一刹那,他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任黎沣一边开枪一边转移,音箫手边的装置终于完成,两人将大门一关,闪身来到走廊,楼下的人一见他们露头就开始疯狂的射击,任黎沣拉着音箫躲进墙后。
“音箫,你听我说,我等会给你打掩护,你从侧楼的水管爬下去……”
音箫反应激烈,从眼神到动作都在抗拒:“不!
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任黎沣,你已经丢下过我一次了,我绝不会一个人走!”
“音箫,这不一样!”
“我不去!
你别想让我走,我死也要和你死在一起!”
“音箫,音箫!
你听我说,我不是要你走,你冷静听我说,我留意过了,一楼走廊尽头有一个水闸的总开关,你去把它炸了,然后我把这几层的水阀全部打开,现在我们处于弱势,没有别的办法,场面越混乱对我们越有利,音箫你听话,你不想我们两个都活着出去吗——”
音箫委屈不已、眼泪成河,任黎沣狠狠将她抱住,酸楚一下从心底涌上来,他紧紧贴着她全湿的脸,嗓子被突如其来的情绪给堵住了,强忍着哽咽在她耳边说:“音箫,你要坚强,我需要你,为了我们的未来,只需要十分钟,这只是分工配合,是我们最擅长的不是吗?”
音箫摇着头哭喊道:“可是我一秒钟都不想离开你!
我会死的,我会死的,求你,不要让我去!”
任黎沣的疼惜化成眼中的水蒸腾起来,他轻吻她的额头,情绪开始失控:“你听我说,我们都不会死的,我们好不容易在一起,音箫,我已经正式退出夜鹰了,只要活着出去我们就可以重新生活,没有人会知道我们的过去,我们可以像普通人一样享受生活,这不是你一直希望的吗?我都计划好一切了,音箫,你再听我一次好不好?”
溺在任黎沣的怀里,音箫是被淹死的鱼。
任黎沣狠下心来推开她:“现在不可以任性,音箫,你振作起来,你必须去,一楼也不一定绝对安全,你自己小心,我等你汇合!”
音箫被推开踉跄了一步才站稳,看着任黎沣决然的表情心中大痛,再看了一眼那边即将要攻破的大门,抹了把眼泪,转身朝右边跑去,任黎沣立即起身朝下面火力开炮,没有墙壁的遮挡外围的子弹又飞了上来,音箫快速跑到墙角安全地带,回头看了他一眼,难过、不舍、担忧、眷恋,还有浓浓的爱意,在这一眼中如电波一样直击任黎沣瞳孔——等一下。
任黎沣忽然被某个画面狠狠击中大脑,犹如后脑勺硬生生挨了一闷棍,为什么这么熟悉,任黎沣朝下望了一眼,西小楼侧门前有一面矮墙,矮墙前面是石头堆砌的拱门;侧门巷道里,易云超带领的小队正赶过来,尽管他同其他人一样穿着制服,但在刚才那个决定里,任黎沣愿意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和老天爷赌一把,赌易云超还存着一点点私心,赌他会尽自己所能保护音箫。
等一下。
然后音箫从水管滑到一楼,却再次受到赶来的保镖攻击,拱门不知被谁被炸掉阻断了来路,音箫体力透支不堪重负,而自己赶去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躺在灰色的水泥地上,胸口和小腹两处中枪,鲜红的血水顺着衣服的纹理向四处渗透,如绽放着啼血的牡丹花,她很累,望着他的时候已经用尽了全部的力气,那一眼后,眼皮相阖,呼吸不闻。
“许音箫!”
一声歇斯底里的吼叫如同悬崖上勒马的缰绳,嵌进血肉,缠入筋骨。
易云超几乎是最后一批赶来的警察,他被易局哄骗去执行别的任务,直到提前回来才得知此事,便立马搭上警车火急火燎地赶过来。
当他到达的时候高警大楼已经被完全隔离了,门口戒备森严,警察一边疏散着路人,一边协助救护人员转移担架,对讲机的声音到处都是,楼上的枪声和爆炸声也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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