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如今在钱财上的优越感越来越强烈了,动辄便是真金白银可问题是,这么多木头,是想要累死她吗
一定是的。
偏偏后者听完那话,还一副挺自傲的表情睇向这边。
好像木雕刻来不是给他的一样
回去的路上,长街让一群吹拉弹唱的舞龙舞狮队伍给挡住了,不必问,必然也是为余家夫人祝寿的。
对方走走停停,偶尔还会和行人互动,闹得群情高涨,一时半刻都不见得能消停。
无法,只好另寻别的道绕着走。
没想到这一边更加厉害,沿途大大小小的余家店铺活似炸开了锅,各店的伙计宛如成百上千的鸭子,一个比一个能叫唤。
“时兴的妆花缎、凤尾锦,买三件就送银质镶玉牡丹发簪一支”
“刚出炉的枣条白糕、梅花包子、玫瑰酥饼,满百文省十文。”
“余记酒楼祝夫人寿比南山,今日来用餐的客人点菜及送一道韭菜肉盒子。”
说是给东家老板娘庆贺,瞧着却像是一场大狂欢,闻声而来的百姓们在店里挨山塞海,为了占那一点诱人的便宜,简直能踏破门槛。
而其余商铺显然被压得黯然失色,门庭寥落,连自家的跑堂和店伙都比别人低一等似的,个个无精打采。
拐角的土地庙旁还搭着一个挺大的台子,披红挂绿的戏班在上面翻跟斗,惹得无数观者拍手叫好。
跟斗翻完,班主喜气洋洋地给大伙儿拱手作揖,他臂弯挂着只小竹篮,往里头抓了把糖果、蜜饯就朝台下洒,一帮垂髫小儿早等候多时,撅着腚满地搜刮。
“夫人近日过寿,我们老爷希望也能与诸位同乐还请大家多多捧场”
好家伙,人家是卖完了艺朝人要钱,到他们这儿成了自己演完还给观众赏钱的。
观亭月和燕山一路走来,不得不叹为观止“这到底是个什么败家子”
亏得这位富商没投生到帝王家,否则还不知能养出多少千古留名的祸国妖妃。
在四处张灯结彩的映衬之下,嘉定府衙的冷清就突兀得格外醒目了,招摇的红灯笼在此地戛然而止,又在另一处重新鲜艳起来,把官衙方圆几丈团团包围,圈出一块巍峨森严的重地。
观亭月老远便见白上青身边的小厮站在角门处和卖炭翁讨价还价,脚步一顿就想上前。
燕山却没动“作甚么去”
“来都来了,去问问早间那桩命案的情况。”
她解释,“白状元刚到任,怕是忙不过来,能帮上忙也好。”
他闻言不太明显地垂眸表现出了一点犹豫,终究还是未说什么,跟在她旁边。
“每月一两银子五筐炭,行就这么定了月姑娘”
小厮赶紧朝观亭月见礼,顶着两团被冻红的脸蛋,“是您哪。”
她略一颔首,“白大人呢”
“我家公子他在的,您找他吗来,这边请”
果然有后门就是好办事,想当初在永宁住那么久,要见个知府还得上下打点,无所不用其极,银子花出去,连个门框也没摸着。
小厮在前面领路,很快就进了内堂后院,“公子在房卷宗,说是才到一处新地方,得从案卷开始了解。”
正交谈间,白上青的声音从房中传出,“余先生,你明知道官府征购这批粮是为疏通宕昌河渠所用,如此惠泽百姓的事,何必非得咬着价不松口呢。”
里面另有人话音浅浅“白大人,我又没说不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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