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还什么头绪也没有,但她心跳却不可抑制地加快,压抑梗塞的沉重感厚厚地堆积在胸腔,令人喘不过气来。
一瞬间,所有的细枝末节仿佛都变得有迹可循。
“他没去见四哥”
观亭月突然莫名所以地叨念了这样一句话。
难怪,他会找那样的理由。
燕山听得不解“什么”
她深深吸了口气,努力稳住近乎眩目的视线,好一会,方说道
“你知道吗,我比江流年长近十岁。”
虽未明白其中因果,但燕山默契地没开口再问。
“我娘生他时,年纪已经不小了,此后身体一直不好,因病过世。”
观亭月站在满目明朗的春光下,“江流一两岁那会我们都在家里照顾他,照顾
娘,连大哥那么忙,也千里迢迢地跑回来。”
“但我们家的家规,你是知晓的。
过了十岁都跟着老爹出征,很少回京城,唯一没随我们南下的,只剩四哥四哥腿脚不便,弱不禁风,常年在家休养。
因此,江流小的时候是跟四哥一块儿长大的,与他最亲。”
燕山发觉她话里有话,紧跟着问,“所以呢”
观亭月静静地他,沉声说“所以,其实我们几个,都不知晓江流真正的模样。”
骤起的南风扑面从耳畔滚过。
他闻之一怔。
婴孩时代的五官还没长开,若不是亲生母亲,旁人瞧得再久,大多也只有个模糊的印象,十几年的变化那样大,就算与记忆有出入,多数人只会觉得是对方长大了,而不会切实往心里去。
燕山不知为何感到有些荒谬,“可可我记得观老夫人也是住在京城的,如若有假,她应该早便告诉你了”
提起这个,她狠狠地皱眉摇头,“你不清楚。”
“我奶奶昔年热游山玩水,娘死后她到江南那边待了好些年,等她回京时,江流已经入宫了而且她本身眼力也不是很好。”
燕山不由屏了下呼吸,“就是说,现在唯一对江流最熟悉的人,只剩下你四哥”
“对。”
观亭月愈发用力地咬了咬唇,“但问题就在于,那日他正巧未跟我们去城郊,正巧没同四哥见面,你忘了他说的话了吗”
姐,听闻琉璃厂旁有个挺厉害的老大夫,我想带双桥去瞧瞧不如今天你们先去找四哥吧,回头我再亲自跑一趟。
而目下,江流音讯全无。
早不去晚不去,为什么一定要在那当下带双桥去什么大夫
四哥明明也会医术,不能先让他诊治吗
观亭月彼时只以为他对双桥是“关心则乱”
,才着急忙慌地要去找治病的办法,如今想来,他到底是关心病情,还是为了躲观暮雪
燕山思前想后,皱眉问道“那他当初是怎么找上你的你怎么就认定他是你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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