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清楚。”
想不到这姑娘挺大言不惭,拍着胸脯,“天底下没人比我更了解观家军了。”
“你又不是观家人。”
有闲汉嗤之以鼻,“小丫头,观家军横扫中原时,你怕是还在田坎上玩泥巴吧。”
周围的人们哄笑。
观行云瞅见那姑娘噘着嘴不服气的模样,不禁朝观亭月纳罕道“可以啊,她还知道二哥的刀有十一个环呢。”
继而又问“你认得她吗”
她摇头“不认得。”
“在这里,他们指不定连你有多少红颜知己都摸得一清二楚。
不算什么。”
观行云长了见识,颇为诧异地摇扇子,一脸受教了的表情。
江流着犹在热火朝天,侃侃而谈的人们,不由问道,“姐,城内百姓如此尊崇你,你就不打算表明身份么”
知道他是少年好强,观亭月只笑了笑,“没那个必要。”
江流“为什么啊”
“我当年也不是非得要谁的感激才来城中增援的,如今大家各自安好,表不表明又有什么关系。”
更何况像她这般的人,或许在众人心中,死了的倒比活着的更好。
名将都是用来神化的,倘若死而复生,反而不美了。
他听罢,约莫依然觉得有点可惜,只乖巧地颔首并不言语。
正说着,燕山已经折返回来,对观行云点头示意,“行了。”
“二楼东面倒数第三间。”
他将扇子一打,“多谢啦。”
一行人自纷扰的食客中穿过,打算回房稍作休息。
那位年轻的姑娘犹在饭桌前据理力争“观林海的第四子并未从军,传说他是个病秧子,不宜学武。
但自小头脑聪慧过人,大将军没准儿是想让他担任军师”
观亭月刚要上台阶,忽听得头顶传出一声慌张的惊呼。
这客栈为了追求雅致,回廊处每隔一段便摆放有花木盆栽,不知是不是年深日久,浇花时渗出的水侵蚀了栏杆,竟让一个孩童给不甚撞断了。
那小孩儿仅是嬉闹,岂会料到出现这种意外,顷刻从几丈高的地方摔了下来。
大堂里反应快的人们已哗然出声。
她眼角的余光一瞥,缠在手腕上的钢鞭旋即而出,细长的弧线惊鸿游龙般在客栈里走了一圈,将这倒霉孩子轻轻裹住,又浮光掠影一样放回地面。
后者刚要放声大哭,才起了个调子,发现自己居然稳稳地落地了,一时间很是发蒙。
“二宝”
孩子娘一把将儿子搂在怀中,又忙不迭地冲观亭月鞠躬致谢。
“多谢姑娘帮忙,多谢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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