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侯在外边不曾见到这情景,但他想着即使是说谎成性如他,如果和阿宓一起走到了先帝灵位前也会免不了心虚,庭望竟能如此从容,当真是小了他。
少帝也肃着脸,直到沈慎跪在上面承诺后才缓了下来,沉沉道“庭望,朕唯一的妹妹交给你。
哪日你若有一丝对不起她,自己是清楚后果的。”
这是嘱咐,也是忠告。
沈慎毫不在意这位少年天子的威胁,淡淡一笑,“陛下放心,绝不会有那么一日。”
可以说,沈慎不敢保证自己对阿宓的意会十年如一日得像此刻这般浓烈,毕竟他清楚,无论哪种感情,最后都将走向平淡与细水长流。
他相信的不是这种画本中令人为之付出一切的东西,而是十分确信自己与阿宓的合契。
感情变得平淡并不代表少了,只能说经过岁月的洗涤沉淀,它转化为了一种更为合适的方式存在于二人之间。
沈慎不曾有过这种经历,但他对于自己和阿宓之间的感情十分了解,浓烈与否并不象征其中深浅,关键在于它是会随着岁月褪色,还是如醇酒般历久弥香。
他和阿宓,无疑会是后者。
这种彼此之间的事,就不足为外人道也。
带着三分克制、三分难以抑制的兴奋,沈慎终于将阿宓迎进了长公主府。
凤冠霞帔下,阿宓姣美的容颜若隐若现,唯有小巧的红唇最为清晰。
沈慎眸色深深了会儿,用玉挑挑起红帕,忍不住垂首在那唇上轻轻一吻,声音半哑,“还有些客人要招待,阿宓是想与我一同出去,还是在房内歇息”
方才二人已经与少帝、留侯喝过了酒,其余的人阿宓并没什么兴致,她也确实很累了,软声道“我想先沐浴,大人可以快些回来吗”
她只是很单纯地表达让他少饮酒的意思,可话一出口,周围服侍的人竟都隐隐笑了出来。
阿宓一想,才明白自己这话多容易让人误会,热意登时攀上脸颊,红如晚霞。
沈慎也笑了笑,喂她喝了一盏蜜水,“我去去就回。”
说罢也是脚步匆匆,让人上去不免觉得这对新婚夫妇确实恩,彼此都挺着急的,这让那些人的笑意不仅未减,反而更深了。
阿宓闭上眼复睁开,用有些凉意的手抚上脸颊,心想反正都成亲了,他们要笑就笑吧,她确实想早些和大人待在一起。
“破罐子破摔”
的她放下羞意,任宫女服侍着宽带解衣,大宫女在耳边低低道“殿下,要燃香吗”
“什么香”
阿宓一时未能反应。
宫女莞尔,“就是之前嬷嬷教过的,助兴之香,殿下毕竟这香能让殿下更舒适些。”
原是担心阿宓洞房之夜不顺利,毕竟阿宓和沈慎都是第一次,而阿宓身娇体弱,与沈慎这种成年男子的高大体型相比,她未免太过稚嫩了。
这种皇室专用的御贡香不同于那些场所的香,不会侵扰神智,只是让感官和身体上能够在原本的基础上感受到更多的愉悦。
阿宓脸上刚褪下的晕红又隐约升了起来,她睫毛轻颤,声音轻轻的,“这个便不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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