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理都不理,“我不在。”
我只好对着话筒,“她说她不在。”
对方沉默半晌,似要哭出来。
这时婴红忽然抛下她的传播学跳过来,抢过话筒,“有诚意没有?”
对方如抓住救命稻草,“有有有,当然有。”
婴红看表,“三分钟之后在我们楼下等。”
她摔了电话。
我瞪着她,“你玩他?”
“闷。”
她坦白。
“如果他真的来了……”
“他能来,就一样能回去。”
我点点头。
闵白坐在自己床上懒懒地看高等数学,事不关己的模样。
不一会儿我们的电话又响,婴红不理,我自然不会趟这浑水,索性一把拔了插头。
走到阳台上,遥遥看见楼下石子路上有个男孩来来回回地踱步,天凉,他有些微瑟缩,看上去蛮可怜。
我叹了口气,“红,下去收拾一下。”
她摇头,“一小时后再说。”
不到半小时,那男孩已自动消失。
婴红料中地大笑。
冼碧悠然道:“这人骨头也恁地轻,一句话就耍得他来。”
“更可怕是不要一句话就赚得他走。”
婴红冷冰冰地说,“这种人见得多了。
对付无聊的人,怎能不用无聊办法。”
“不过想想他们也蛮可怜的。”
我笑,“不来算没诚意,来了又没骨气。”
婴红冷笑:“可怜的是他们的妈,辛辛苦苦养了儿子,到头来乖乖地站在别人家门前看家护院。”
“是你要他来。”
“我要他来,也得他肯来。
否则有什么用?”
我忙恭维她一句,“你发的话,有谁能够不来?”
“有啊。”
婴红长长一叹,“要他来,想他来,请他来,等他来,他都不会来……总是不来。”
她眼角眉尖露一丝涩涩的倦意。
我不再说下去。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事,我没必要探听。
好奇心杀死猫,知道太多永远不是好事。
我最喜欢学校的图书馆,偌大的书库极其古老,收藏许多不知年旧书。
安然神通广大,我不说,她已为我弄到一张特许阅览证。
这只有文学专业硕士以上学位才到得了手的宝贝,她怎么得来,我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