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铃响,婴红接起,然后给我,“靳夕。”
我恍惚地接过。
那一边,他声音冷漠,“我知道今天南唐去找你了。”
我苦笑。
“你知道吗?他极想做下届摄影协会会长。”
冷不防,他问出这一句。
我茫然,略略吃惊。
“这一届的会长,是……你那个人。”
他声音微涩,随即隐藏,“程诺那人,向来有杀错没放过,他要是晓得了南唐怎样对你,小南死无葬身之地。”
我一阵心酸,突然抢白他,“……你以为他还会怎样为我?”
靳夕一静,沉默。
我定下神来,问他,“你知道你表弟如何对你,你还这样为他?”
靳夕默言半晌,苦笑,“我不过为我自己,如果他得到他想要的,便不会一心对付我。”
好理由,好借口。
我无声地笑。
靳夕,你到底是个人物。
“到底要怎么样呢?”
我低声问。
他不回答,片刻,轻轻挂了电话。
我茫然坐回椅上,看见婴红的表情若有所思。
我们的电话隔音效果并不好。
换句话说,很差。
我知道她听到一切。
然后门外有人叫她,她离开。
我拿起她随手放在桌上的耳机戴上,女子清亮而纠缠的嗓音流淌过来。
“我骄傲。
我自私。
我无情。
我残忍。
我冷漠。
我荒唐。
可是我……我真的很爱你。”
一缕痛骤然刺入,细细的针线穿心而过,打出个剪不断理还乱的结儿便一径地错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