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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他喜欢你,为你他什么都愿意做……”
他字斟句酌。
“你什么意思?”
她变了脸色,“我不过是请他帮一个忙,也是为了我们两个人。”
他无奈笑了笑,的确,她从来就是众星拱月的女子,想要什么,自有人心甘情愿的献上来,而且又是为了他们两个人,区区一个方兆堃算得了什么,一家店算得了什么,上上下下几十个伙计的生计又算得了什么。
那一夜,注定是不欢而散了,虽然很快他们就知道彼此都误会了。
江雅言并没对方兆堃说过什么,她找的是那个追求过她的法国人维侬。
维侬早已经离开上海,并不知道后来她与王亦尧和翠西周之间发生的事。
他听她说和家里断绝了关系,又急于要去欧洲,担心她遇到了什么难事,未曾向他盘托出。
于是,他发电报给王亦尧,希望从侧面了解她的近况。
那一封电报不过十几个字,却实在是王亦尧求之不得的。
自从两人分开之后,江雅言再没找过他,他没想到她竟真的能做到这样决绝,连该她得的那一部分店股也不要了。
翠西周也不是寻常的女人,事情过去之后就不再提了,仿佛这只是一段无伤大雅,可以忽略不计的插曲,轻轻一抹就没了,日子还是那样不咸不淡的过下去。
这种决绝或者冷漠却是他学不来的,他所做的只能是维持表面上的平静,私下里却从来没有停止打听江雅言的消息,哪怕是关于她的一点一滴都是好的。
他听说她尝试自食其力,在文艺圈子里讨生活。
而他家世代名医,各界人士都很认得一些,听说筹建美术馆,便辗转托人荐她去为吴侍秋工作。
并不全是为了帮她,她不要他的东西,他却偏要她欠着他的,哪怕她自己不晓得。
他又向兆堃提及这件事,说江雅言在此地处境尴尬,想走却无人相帮资助。
方兆堃是他的学生,也是江雅言的好友,他这么说仿佛也是很自然的,引出后面那一场风波似乎也是出于无意。
那座城不过就这么大,这其中的枝枝节节很快就都清楚了。
但误会解了,心却也冷了。
江雅言明白了雪城对她的不信任,或许这一辈子他都不会全然相信她,既是因为她过去的经历,也是因为他们太不相同了。
而雪城也不得不承认他与江雅言可能真的没有继续走下去的缘分,他自问不能为她做任何事,甚至没有兆堃那样的义无返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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