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欲静而风不止
御哥把新买的翠竹小扇儿一打,笑眯眯的把下巴往右指了指,“你看看是不是那面那位?”
御哥右手边50米开外有一趟马市,各种骏马一字排开,有撩蹶子的有仰头的,马贩子笑脸相迎的面对来往的客人吆喝行人驻足观瞧,相中的围着马左右打量,和老板热火朝天的砍价,你推我让一番欢欢喜喜的牵着马离开,算是做成了一笔买卖。
这些人中间有有一个身着雪白锦衣的男子,身材清瘦,发色如墨,两缕青丝垂在胸前,腰盘一条银色束带,挂着一枚色泽通透的美玉,他只稍稍往那一站,四周的人都会觉得如沐春风一般,忍不住想要靠近一些,可惜,那男人身边围着四名孔武有力面容森严的护卫,东西南北守着着他不留任何一个死角,四人圈成一定的空间,那男人突兀的站在中间,面带银色面具,看不到面具之下的相貌表情,如此引人注目的架势,他却并未被周围人们打量的目光所影响,他饶有兴味的望着面前的一匹骏马。
此马浑身棕黄不见一丝杂色,唯有鬃毛和尾部色如白雪,目光炯炯闪亮神态高傲,浑身上下散发一股不易亲近的气息。
连它身边的马都不觉离它远一些。
云柳喜原本没打算下山,只是最近在山上三天两头就能看见他爹时不时的晃出来,明明有话想要说却又搪塞过去,弄的他实在无法去猜爹的心思,一天两天的他倒不觉奇怪,一月两月的他就有点受不了了,他的亲事不知不觉间成了山庄的头等大事,大哥偶尔办事归来,看见他劝他,三弟,寻门上好的亲事如何?
虽然一个人比不得两个人热闹,但若是性情不投的两人勉强凑在一起还不如一个人来的自在,每每那时,云柳喜只能含笑谢过,转身依然过自己的生活,说到底他也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生活。
他在专注看马,却有别人专注的在看他,经御哥一指楼清儒上前几步,打量一下云柳喜的身边的护卫,猜测道:“御哥,我看八成是像,把宝妹拽过来,让她认认。”
御哥回身将宝妹从一个摊位上拉了过来,让她见见脸上戴着银色面具的云柳喜,小声道:“丫头,你看看这人像不像?”
宝妹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就被小爹爹御哥拉到人群中,外圈密密麻麻的立面却空出很大一片地方,宝妹奇怪的看着站在中间的人,左看右看也没认出来,嘟着一张嘴,“小爹爹,他戴着面具我认不出来啊,他是我四爹爹么?”
御哥哼道,“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你四爹,没准还是你五爹呢。”
心想反正你爹多,慢慢认去呗。
楼清儒笑着拍了拍宝妹的肩膀,“别着急,旁边的人的确说这是云柳山庄的三公子云柳喜,让你过来是想让你看看对他有没有熟悉感。”
宝妹低头从怀里拿出照片,用手挡着看了几眼,抬起头再瞧瞧人群中相马的云柳喜,“你们看,肩膀有点像。”
御哥和楼清儒纷纷翻白眼,男人的肩膀有几个不相识的,差不多都那样,上哪能看出来,御哥捅捅她,“你再好好看看,有没有哪里是比较特殊的。”
宝妹皱着眉头使劲的辨认,好半晌儿终于放弃,“三爹爹、小爹爹,我败了,我看不出来,不然你们看好了。”
说着把照片递给了楼清儒,楼清儒接过来仔细的看了两眼,放弃的塞给御哥,“你看吧,我也败了。”
他学着宝妹的口吻。
宝妹冲着楼清儒嘿嘿一笑,看吧,不是她笨,是真的看不出来。
御哥白了他们两眼,“两个笨蛋,连个人都看不出来,我看!”
低头开始研究起来,这个叫照片的东西上面画的人物还真是很清晰,照片上的云柳喜,着一身淡蓝色的衣服,一条绸带将长发束起,在一片波光粼然的湖边,慵懒的枕在一匹躺倒的骏马腹部上,眼睛闭合,看起来正在熟睡,身后的马侧倒在草地上,认他的头枕着它的腹部,纹丝不动怕惊扰了他的好眠。
御哥看了半天‘啪’的一声将照片拍进宝妹的手心里,“自己琢磨去吧,画的什么呀,马比人都大,那么远,是茄子是土豆都看不清,还闭个眼睛,考验我的耐心啊。”
其实他也看不出来,死不承认呗,他又没少干这种事。
楼清儒和宝妹在旁边闷笑了半天,楼清儒道:“让你吹。”
御哥不理他,问宝妹,“除了这张照片你的那啥就没跟你说过其他的特征?”
宝妹一头雾水,“我的……哪啥啊?”
御哥敲她一脑袋,“笨,你谁生的啊?那啥,她就没告诉你别的话?”
楼清儒看御哥提到宝云虹尴尬的样儿,笑的不行,“你就直接说宝云虹不就完事了?还那啥那啥的,你不知道咱闺女脑袋缺根弦啊?”
宝妹哇啦一叫,直跺脚,“三爹爹,谁脑袋缺根弦啊!”
御哥哼了哼,“就你多事,我不想提她不行么?”
提一次心脏揪一次,他怕疼不行?
楼清儒说:“好、好、不提就不提,我问宝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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