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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沉默,季绾微合眼帘,感受夏风拂面,以吹散有些恍惚的意识,记忆里那个满眼都是她的青年渐渐模糊。
沈栩感受到她的情绪,再次握紧双拳。
总不能亲口承认自己畏惧君晟的权势,被迫在富贵和情意之间做了选择吧。
可他能拿君晟怎样?亦如三年前的乡试,在被人顶替名次落榜后,又能如何?
官府虽严惩了冒名顶替者,判决却是在殿试之后,为时已晚,连举人的功名都没补给他。
唇齿溢出苦笑,寒鸷染眉间。
倘若一早他就是太师府的长公子,还会被区区千户之子顶替吗?
倘若他生来富贵,还会被君晟逼至两难吗?
可他始终想不通,堂堂通政使,为何固守婚约执意娶一个讼师之女。
静默的一晌,有嗡嗡虫鸣自墙角的茉莉中传出,吸引了季绾的注意。
花开正艳,经风吹淡了香气,也吹散了她适才的忧愁。
“沈栩,你靠过来些。”
沈栩不解,略显迟钝地附身,眼里含着点点迷茫,还有一丝克制的余情。
若季绾对他用情至深,执意不嫁君晟,或许、或许......
随着彼此越靠越近,沈栩能从女子的墨瞳里看到自己的影子,喉咙不自觉轻滚。
可就在他辗转于狐疑和不确定的希冀之间时,落有花瓣的一绺黑发被女子快速割断。
动作之快,让他和一旁的季渊都来不及反应。
季绾手起刀落,摊开攥有一绺黑发的手,任那绺被割断的发丝随风散去。
她想,该结束了。
韶华不该因为一个想要离开的人变得黯淡。
“你我今日割发断义,经年不复往来。”
这段感情,需要割断得明明白白。
第02章第2章
瞧见这一幕,躲在侧门里窥视的粉衣少女惊讶捂嘴,小跑着越过垂花门,穿梭进廊腰缦回的后宅中,直抵老夫人徐氏的院落。
徐老夫人是君太师的母亲,所居住的蕙兰苑质朴简洁,镂雕云纹黄花梨的家私散发木质香,甫一进门,宛若进入清韵幽静的学堂。
有熏香自翘头案上缥缈,庞眉皓发的老者正手执紫毫,笔走龙蛇。
陪在侧的两人,一个是老夫人的贴身婢女,一个是君太师的姨娘,年轻时也曾伺候过老夫人的起居。
走进来的二房六姑娘君淼凑上前,道:“祖母,那女子好生利索,割断了沈栩一绺长发,就此断义。”
说着,还空手比划起季绾的动作,一薅一扯一割,冷静果决。
徐老夫人闻言微怔,未置一词,在宣纸上完成最后一笔,抬头看了眼漏刻。
浮剑已指申时,再有两个时辰就能见到长孙了。
“算算日子,阿晟今儿已巡察完宛平县的案子,傍晚回城。
派人去跟魏管家说一声,让他带人去城门外候着,务必将长公子迎回府中。
老身倒要看看,谁敢说句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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